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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一顶帽子

◇赵利勤

先说一首叫《家》的诗:“家是一顶帽子/离家的浪子/最先淋湿的是头发”。这首诗是我二十多年前看到的,诗很直白,一看就懂。当时我就像看到了一道震憾心灵的闪电,美丽决绝。那本诗集是我借的,为了留住它,我把它工工整整地抄在了笔记本上,但我此后很少再看,因为我对它已刻骨铭心。其实那时我离家并不太远,我在县城上中师,家就在乡下,我每星期回去一次,不能算“离家的浪子”,但这首诗还是让我感动得落泪。

再说一幅叫《儿女情长》的画,画面上有父母、女儿、女婿、外孙女,我就是一个女婿,让我从女婿的角度来解读这幅画——我和妻子、女儿从好远的地方回到岳父母家,餐厅柜子上挂着的日历上标注着我们“到家”的日期。我爱看报,掏出给岳父带来的药和补品后,就倚在柜角闲看报纸。岳母刚擀了面条迎接我们,围裙还来不及摘。妻子从皮箱里拿出新衣服给岳母比试,岳母面带微笑,怕手上的面粉碰脏衣服,就将手臂高高扬起。岳父身体不好,坐在轮椅上给女儿讲着有趣的故事,女儿捧着脸,歪着脑袋入迷地听着。

这样的画面并不新奇,似乎每个人都经历过,但就是这幅简单、直白的画获得了第十二届全国美展金奖。

说实话,我对诗和画都不太懂,但对上面的两件作品却由衷地感到敬佩,因为它给我的是来自家庭的温馨和谐,是有温度的作品,散发着人间温情,这样的作品不用文采华丽,不必画技高超,但却给人永恒的记忆。

家庭是蜗牛的壳,是雨天的一把伞,是流泪时的一张纸巾,是心灵疗伤的医院。英雄才子都是给外面的世界看的,父母注重的只是你发自内心的问候,就算你在外面是贩夫走卒一文不名,但在家里就是父母的整个世界,是他们最惦记的人。如果你有幸功成名就,朋友遍天下,但父母却是唯一的。

家的作用是伟大的,养育的恩情是回报不完的,无论陪父母多长时间都是不为过的,简单朴素的情才是真心的,直白无私的爱才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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