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那定珠(右一)和工人一起修建香格里拉大峡谷内的公路(2013年9月13日摄)。新华社发 一种生活:这就是责任和使命 你从远古走来 一路带着宁静安详 寻觅那心与神的交融 ——歌曲《天边的巴拉格宗》 斯那定珠作词 天路在山谷中延伸,拐过山角,一个藏式古村落散落在山坡上。 清晨,太阳升起在山顶,一束光照在巴拉村前的白塔上,煨桑产生的青烟袅袅飘起。 曾经破败不堪、土木结构的各家藏式老屋都已修葺一新,村中小道也铺上了石板,周围的田地种着青稞、马铃薯,还有了新居民——一群群来觅食的猴子。 巴拉村是斯那定珠生于斯、长于斯的家乡,也是一个保留着原生态的藏族村落。 再忙,斯定那珠也要抽空回到这里,坐在家里的火塘边发会儿呆。三层的老房子已经改造成藏民族民俗“博物馆”。牛皮做的糌粑袋、打酥油的木桶、手工掏的木碗、残旧的煤油灯……一个个老物件留着他的童年记忆。 坐在老屋里的火塘旁,看着噼里啪啦的塘火,斯那定珠童年和外出闯荡的桩桩件件,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一幕幕闪现。 走出峡谷前,生活几乎是凝固的。当年,来一个客人全村都要去参观。 “一年到头粮食不够吃,还得靠打猎和挖野菜。各家唯一的家用电器就是手电筒,村民们视若珍宝,要用牦牛皮包起来。”由于生活艰辛,村里原来有60多户人家,有办法的陆续迁走,最后仅剩下14户。 走到老屋的窗户旁,他说,“我就是在这里看着远远的雪山,想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和山外人过一样的生活?”阳光把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斯那定珠有6个兄弟姐妹,巴拉村的传统是长子养家,离家闯荡是离经叛道的行为。“不在家种地、赡养父母,是羞耻的!”跑过马帮的父亲骂归骂,但最终还是理解了儿子的想法。 13岁那年,农历春节前后,斯那定珠背着半袋子平日积攒的水晶石离开家,一走就是近20年。 心揣雪山、老屋、白塔的影像,斯那定珠开始了“闯荡”生活。他的第一桶金就是卖水晶石的9000元“巨款”,他在背心上缝满口袋,把钱贴身携带。“我可真是满身是钱。”他开玩笑地说。至今,在他的办公桌上还摆放着当年没有出手的一块水晶石,来纪念那段岁月。 辗转香格里拉、大理、昆明、广州、上海等多地,卖磁带、卖猪肉、卖皮鞋……1998年回到家乡时,他的资产已达数千万元。 一身西装,打着领带,戴着墨镜,村民眼中的斯那定珠变了,成为远近闻名的有钱人。但在斯那定珠眼中,家乡却还是自己少年时一样的面貌。“乡亲还在山沟里受穷,我一个人富了那脸上也没什么光彩。” 修路、打造景区,就是为了让山里和外面“能有个平等。” “没有斯那定珠,我们可能还像祖辈一样困在峡谷里,默默地生活。”村民格桑说,“是他改变了巴拉村,叫醒了我们的大峡谷!” 村民陆续迁至峡谷底的缓坡地带,水庄村成了大家的“新村”,藏式石头房、微型面包车、水泥地篮球场等令人耳目一新。“房子、车子、田地,这都是斯那定珠出钱帮大家伙整搞起来的。”46岁的村民吾吉七林一边领着记者参观他的三层楼房一边说:“冰柜、烤箱、网络电视、太阳能都有了,以前可不敢想。” 吾吉七林有三个女儿,都已在昆明上大学。“现在我们富裕了,才能供得起!”租地、维护公路、包景区工程等,他家年收入已超过10万元。 “带动老百姓,不能只靠给钱,要靠‘造血’。”为了让村子良性发展,斯那定珠帮助村民建房和买车,也都事先协议好要各出一半钱。“给钱只管得了一时,很快就花完了,关键得让村民自己动起来。” 忙碌之余,斯那定珠现在经常在峡谷中穿行,看着乡亲们过上好日子,他觉得特别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