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治病就是行善积德”是香九妹大妈的口头禅,她13岁随着安家落户的队伍从县城移民到西当村荣中三组,爸爸是邮政局的工作人员,在她4、5岁时就辞世了,她是妈妈一手带大的,妈妈是她最大的依靠,她自15岁参加公社的“保健员(接生员)”培训后,就与药箱为伍,走村串巷给人看病疗伤。 近日,记者又一次走近香九妹。“我妈妈是我最大的依靠,他在84岁时离开了我,她常常告诫我,做医生比烧香拜佛好多了,可以给很多人解除病痛。”香九妹是幸运的,她比别的农村妇女多了一门技术,她也因此成了村里的“活菩萨”。 15岁起,她就滑着溜索到公社的卫生院去取药,来回需要两天的时间,一个人背着50多斤的药品行走在80里的山路上,挥汗如雨却独自幸福着。她的足迹遍布了澜沧江沿线的村村寨寨,雨崩、尼农、扎龙、西当、荣中······方圆百里的藏民无不是她的熟人,她接生的孩子已经有200多个。 她是村里人的“干妈” 藏区有一个古老的习俗,孩子是谁接生的就认谁为孩子的干妈,也因此,村里的很多孩子都是香九妹的“干儿子”“干女儿”,54岁的阿主是乡里的退休干部,他曾在西当村当过村干部,他说:“香九妹是‘活雷锋’,她总是放下自己的事去给大家诊病,我的两个孩子都是阿九接生的。”记者走访了西当村的党总支副书记唐寿云,唐寿云说:“妈九是我干妈。我是她接生的。”荣中村的阿次大妈正巧在香九妹家里给她的病腿针灸,阿次大妈已经65岁了,她儿子阿太是香九妹接生的,她孙子立青扎巴也是香九妹接生的,阿次大妈更是香九妹的常客,不管大病小病,她只相信香九妹,她说:“阿九人好,医术好,这两天我腿疼了,常让她在我的腿上针灸,效果很好。”阿次大妈还有个女儿是尼姑,小时侯一直疾病缠身,是香九妹治好的,孩子们都认香九妹为“干妈”,小时候,她的孩子们总在春节里给妈九拜年。 埋头行医不为利 香九妹曾有过几次转正的机会,但都与她擦肩而过,1969年,上级有个参加培训的名额,小香九却脱不开身,当时的干部也觉着小香九大病小病都能治,且又负责西当村的赤脚医生工作,于是没有让她参加,结果参加培训的赤脚医生都转正了。后来又有几次转正的机会,却都在最后未能实现,可她也没有任何怨言。小香九没有进过正规的卫生学校,她最长的学习时间是在德钦县石棉矿场,当时石棉矿场曾是我省的明星企业,全县人都以有过石棉矿场的工作经历为荣,1964年,香九妹就被村里派到石棉矿,在石棉矿场当了7天的会计后,领导得知她是保健员,就把她安排在矿山卫生院里,她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医生们,来自大理的刘世坤医生等在5年的时间里给了她很大的帮助,她虚心地向他们学习医术,这也为她以后的行医生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5年后,她又回到了西当村,继续为当地的藏民行医治病,一干就是50年。 香九妹还有一件终身难忘的经历。有一次,她被当时的一个村干部叫去为他妈妈诊病,那位村干部的家离荣中村有20多里的山路,沿着澜沧江的羊肠小道行至半路,村干部想非礼香九妹,她奋起反抗,以死相逼,村干部无奈道了歉才作罢。香九妹常年风里来雨里去背着药箱到处出诊,由于经常出诊,家务活和4个孩子总是丢给年迈的老母亲,自己常常是天擦黑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因为很少顾家,爱人颇有怨言,甚至有几天住在供销社而不回家以示对她的抗议(爱人原是供销社职工,后来下岗了),而这些都没有动摇她行医的信念,“行医治病就是行善”,她坚持至今药箱还是不离左右,50年来,她背烂了7个药箱,足迹遍布澜沧江沿线的村村寨寨。 无怨无悔续责任 香九妹有4个孩子,其中有两个是生在路上的,老二路生出生在出诊路上,老三春生也生在路上,她一辈子为人接生,200多个孩子的“干妈”,连自己的两个孩子也是自己接生的,“我用血管钳夹住脐带,用羊皮褂子包住孩子,走到就近的人家求救。”我们无法想象她忍着怎样的疼痛,她那说着轻松的话语中蕴含着无限的坚强和力量。“我妈妈常常告诫我,生命是平等的,我们是给人治病,不是给猪啊牛啊治病,所以一定要认真再认真。”香九妹的二儿子路生的话很淳朴,路生跟着母亲学了18年,现在他完全继承了母亲的衣钵,科班出身的他已经在云岭乡红坡村独当一面了。 香九妹大妈如今已经年近花甲,老伴由于中风失去了语言和活动能力,几次在鬼门关徘徊,都是她用针灸救活的,稍一离开她,老伴就含混不清地大喊大叫,为了照顾老伴,她出诊的时间少了,但家里每天都有不少患者,俨然成了诊所,打点滴的、针灸的、找她号脉的络绎不绝,她任然延续着她的责任,因为村民们已经离不开她了。(江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