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上”的卫生院

——香格里拉县东旺乡卫生院见闻

◆陈义

深秋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峡谷深处的东旺乡，一路奔腾而下的东旺河在乡政府境内似乎疲倦了许多，缓缓地流向远方，一辆载着“白大褂”的摩托车吃力地爬行在河对面呈Z字形的山路上，扬起了一股股尘土。这是记者近日见到的东旺乡卫生院医生出诊时的一幕……

东旺乡是香格里拉县最偏远的乡镇，距香格里拉县城有近200公里的路程，出入东旺乡要翻越平均海拔4000米的大雪山和小雪山。两座雪山成为东旺的天然屏障，使东旺乡与外界隔如两界，正如人们所言：“只有进入东旺，才晓得东旺的遥远，只有走进东旺，才知道东旺峡谷高深”。东旺的路集险、烂、陡、高、特于一体，在这种自然环境极为艰苦的条件下，作为全乡唯一的医疗机构——东旺乡卫生院，肩负着全乡5600群众的医疗卫生工作。

在东旺乡卫生院里，记者见到了院长聂玉林，据他介绍，他在东旺乡卫生院里已有14个年头，是东旺乡卫生院里工作时间最长的医生。他半开玩笑地说：“是故土情节留住了我，要不然我早‘飞’了。”事实的确如此，恶劣的环境和艰苦的条件使东旺很难留住人才，医院里人员流动性比较大，目前全院有19个编制，却只有12个医务人员，缺编严重。很多大中专毕业生不愿意到条件艰苦的东旺工作，该院连续两年公开招聘由于无人报名而“滑竿”。由于人员不够，每个医生都超负荷地工作着，他们1个人承担着4个人的工作量，比如副院长小李既是放射师、又是麻醉师。院里的医生都是多能型和全能性的，很多男医生也当起了接生工作。条件这么艰苦，工作这么累，而院里的每个医生都没有气馁，也没有叫苦叫累的。是什么支撑着他们的信念呢？他们知道越是最艰苦的地方，越需要医生。

东旺乡有5个行政村，至今有两个村民小组还未通路通电，散居是东旺乡的最大特点，要走遍东旺村的所有村寨大概要花两个月的时间。东旺卫生院下派的很多村卫生所医生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坚持着他们的工作职责，很多医疗用品都是他们人背马驮。在通公路的村落，摩托车成为医生们的最好帮手，因为骑摩托车比开车节约出诊成本。

东旺乡色丛村曾是香格里拉县的边三村之一，边三村是指位于香格里拉西北部3个需要步行几天才能到达的村子。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很少与外界交往，如果在色丛村有病危人求救，乡卫生院的医生至少要徒步2天才能到达村里。倪玉林对记者说：“卫生院距离县城将近200公里，而且交通不便、路况较差，如出现外伤尤其是脑外伤等紧急需要手术的病人，即使救护车也至少需要8小时，转院成为威胁病人生命的最大困难。”

在这样极为艰苦的条件下，东旺卫生院为了更好地为患者服务，多方筹资进行设备的更新换代，配备有放射、B超、心电等多种医疗设备，开设科室有内科、外科、妇科、儿科、五官科、中医科等。

正在采访时，院长的电话响了，说是跃进村有个病危人。不久之后，出诊的医生骑着摩托车消失在了尘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