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原指“怀念家乡的忧伤的心情”,随着时代的演变,生活的丰富多彩,乡愁又增加了乡思、乡土等多重意思,表达人们对家乡的爱恋,对亲人故旧的思念和挂牵。 《迪庆日报》创办以来,始终坚持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统一的原则,在副刊栏目里编发了大量反映云南藏区时代风貌的优秀作品,其中本地作者以自己的亲身所历写出的以“乡愁”为题材的文章不少。这些文章的写作者除了为数不多离乡外出的游子,大都是常年生活在社会基层和农村的普通人。他们带着乡愁和梦想上路,把写文章当作一种感恩,一种享受,一种娱乐,从笔端涌出的怀乡情感,让读者心灵产生强烈的共鸣。 记忆远逝的乡村往事 乡村往事其实是家乡变迁的故事,文中透出那一缕缕乡思依旧、圆梦故土的情怀,更增强了故事的亲切感和文章的可读性。试作简析: 《家乡火塘的变迁》,文章开篇写出“满屋的烟尘,跳动的火苗”,那原始的火塘“承载着一代代人永恒的记忆”。后来,有了清洁卫生的节能灶。液化气的使用改变了农家以木柴为燃料的传统。从此,再也见不到清晨上山砍柴的人群,见不到夕阳下拉着柴火归来的水牛队伍。 《三舅的幸福生活》讲的是一位土生土长的老农,现在的日子过得比城里人还要丰富多彩,有滋有味。走进今天的新农村,便能见到一个个像三舅一样衣食无忧快乐每天的新农民。 《母亲的故事》是一代人共同经历的故事,浸透民主改革前的风风雨雨:剿匪、大跃进、土地改革、农业合作社,再到启开农民富裕之门的包产到户……母亲一讲起过去的故事,就止不住泣哭。老人家的热泪,净化了作者心灵:“让我更加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 《远去的马车》文字通俗,平铺直叙,但这些平常的语言道出的却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即农村交通巨变:路从坑坑洼洼的土路拓展成宽敞平坦的柏油路,交通工具从马车到拖拉机再到一辆辆开进农家院里的小轿车。经历飞跃发展的社会变革,面对日新月异的生活现实,重情重义的山里人禁不住“对马车产生一些回忆和留念之情。” 《萦绕心灵的露天电影》作者用朴实的文笔再现了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山乡热闹的露天电影场面。随着改革开放不断加快的步伐,村里出现了录像厅,再后来电视机进入普通人家。露天电影消失了,给人们留下几多留念几多怀想。其实,人们怀想留念的不是电影本身,“而是那些在时光中沉淀下来的,欢乐愉快的无忧的青涩岁月。”这些文字,多么精炼而动人! 《夜宿哀哭米》讲述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作者下放农村期间为买两头小猪夜宿哀哭米村的所见所闻。其中一段真实的场景,让人读后心中百味杂陈:“夜幕降临,老大妈扛着锄头收工回来,身后跟着3个孩子。一跨进屋,便撮来一筛子小洋芋倒在火塘周围,提来一口罗锅挂在火塘上面,又拿来茶罐和茶放在火塘边,开始做晚饭。站在火塘边的3个孩子等不得把洋芋烧熟,嘴里叫着‘恒门’(傈僳语,肚子饿),怪可怜的。我忙把带在背篓里的三个苞谷粑粑给了孩子们。待洋芋烧熟后,我和主人一家吃了一顿烧洋芋、喝苦茶的晚饭。”唉,在饥饿贫困的年月,“阿库米”(岩脚村)变为“哀哭米”,多么心酸而贴切的地名变音。改革开放后,阿库人的生活迈过温饱线,不再为锅中无米发愁。党的十九大召开后,随着扶贫工作深入推进,傈僳家家户户过上了好日子,贫穷、落后不再是其代名词。今昔对比,傈僳族群众更把对共产党的感恩之情牢牢装在心里,传给子孙后代! 《攀天阁变迁》《世界之最——攀天阁米》可称姊妹篇,讲述了攀天阁的发展变化。解放前,在这块荒凉贫瘠的沼泽盆地里,长满水草和灌木丛,野鸟栖息,豺狼成群,荒无人烟。村民们排水修渠,开垦田地,经过几代人的不懈奋斗,生产出享誉四方的“攀天阁米”,创造了人间奇迹。如今,这种海拔最高地区出产的稻米,种植面积从几十亩扩大到上千亩,为当地人脱贫致富开拓了宽阔的道路。 带着故乡泥土香味的文章,读来令人百感交集。它们的价值远远超出了文字本身。正如鲁永明先生在他的散文《心灵的故土》中所言:“今天的故乡有变有不变,变的是村容村貌、生产条件、生活方式、思想观念和精神风貌,不变的是青山常在、绿水长流、生态依旧、乡风如故。”作者按捺不住激动心情,放声讴歌:“家乡的巨变让我喜悦,乡亲们的坚守让我感动!”这也是迪庆各族儿女的共同心声。 作者们把浓浓的“乡愁”述之笔端,“乡愁”成就了这些作品的成功! 记忆身边的亲情人情 人人都有自己的家乡,人人都有自己的亲人。家乡既给人带来生活的温馨和亲热,又给人填充心灵的逸然和安宁。亲人,有血缘关系,也有非血缘关系,他们是不离不弃的特殊群体。有家乡,有亲人,就有生活的快乐和充实。《迪庆日报》经常发表写家乡写亲人的文章。随手拈来几篇佐证。 《爷爷所没能看到的那些事》讲的是在乡下靠养猪维持一家人生活的爷爷,尽管身份卑微,却不忘对后代的培养教育,先后将三个儿女送进中学的大门。儿女们长大成才了,爷爷却未能享受到人间亲情带来的甜蜜而告别了人世。读着这些含泪的文字,不觉眼眶湿润。我相信在天堂的爷爷若冥灵有知,定会感到人生的快慰和满足。 《思念母亲》是一篇怀念亲人的纪实性散文,特别值得细读。“母亲身体瘦弱,勤劳善良,一生脸朝黄土背朝天,她不仅给予我生命,而且含辛茹苦哺育我成长。然而,母亲短暂的一生,没有过上多少好日子。母亲突然离世,我悲痛欲绝,对母亲未尽的孝道和太多的亏欠,让我悔恨不已。‘子欲养而亲不待’成为我终生的遗憾。”母亲走了,却永远活在儿子心里:“在酥油灯摇曳的火光里,我仿佛看到一颗伟大的母爱之心依然在跳动着。”文章结尾,作者从心底唱出对母爱的颂歌:“在这个世界上,凡是有母亲的地方就有爱的阳光照耀!” 《写给父亲的一封信》,是一位女儿写给远行父亲的信,写了20多次方完成。父亲生前远在坐落于白马雪山深谷里的叶日村工作,一年难得有一星期与亲人团聚的机会,年富力强的父亲突然去世,女儿经不住这沉重的打击。“多少个夜晚,我忍不住喝醉酒,不停地呼唤着您,想牵您温暖的双手,可是您没有回音,爸爸——您真的把我扔下了!”文章有感而发,才有这样动人心魄的魅力感染读者。 《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不经修饰的文字记录了一位心地善良的中年妇女自愿担当“母亲”的责任,抚育残废养子的真实故事。随文章配发的照片,感人的场景,更拉近了读者和故事主人公之间的距离。啊,多有几位这样伟大而平凡的母亲,人间将会变得更加美好!人生也将会变得更加美丽! 《老伴》,一位离休老教师写于2003年。一看标题就让人产生一种亲切感,再细读文章,亲切感倍增,不经雕琢的文笔把一位纯朴善良勤劳无私的农村妇女形象跃然纸上。老伴只上过9个月夜校,但继承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一生吃苦耐劳,勤俭持家,晚年迁居县城,生活上始终保持朴素本色。作者禁不住感叹:“人生易老情未老,我为有了这样的老伴而欣慰,而自豪!”作者发自内心对老伴的赞美,符合中国民间流传的一句古训: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雪花记得》的作者长大后远离了常年落雪的故乡阿墩子,但不曾忘记在雪山环抱的山城播撒过爱的父母和亲人,深情地说:“我心中的思念,雪花记得!”此文写得情感真挚、文词优美,被多家杂志转载。 《求学记》讲述作者走出雪山峡谷到州府、省城读书的艰苦磨砺。为了回报家乡、回报亲人,毅然从昆明返回德钦工作。正在成长中的青少年读后定会更加热爱家乡,更加珍惜今天的幸福来之不易。 《我的肋巴记忆》作者从儿时上江乡一带傈僳族热巴舞的热闹场面的回忆中,道出传统歌舞正面临着阵痛和蜕变的现实。 《新联往事》讲的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作者在东旺新联大队卫生院工作时与新联人朝夕相处的一段经历。新联大队党支部书记七林旺丹带领翻身农奴学大寨,苦干实干,雪山峡谷换新装,藏家日子大变样。作者不由得从内心发出感叹:“一切美好都是由不屈的精神创造出来的,梦想不是幻觉,而是靠努力去实现的。这就是人的根本,也是创造历史的基础。”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谁无乡愁?正是“乡愁”感染了读者,提升了读者的阅读兴趣。这样的文章,能读出每天的感动。 留住乡愁,留住感动。期待着,现今和以后在《迪庆日报》副刊栏目中,能读到的“乡愁”作品更多更好!莫让那些花里胡哨、脱离实际的“散文”占用副刊有限的篇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