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大藏经《甘珠尔》之缘

来源:香格里拉网 作者: 发布时间:2014-11-09 13:30:14

藏区收藏的大藏经《甘珠尔》有两种,这两种大藏经都称《甘珠尔》。这两种《甘珠尔》各成系统,是具有各自独立体系的藏民族的大藏经《甘珠尔》。一种是古印度释迦牟尼佛陀所说教法的总集即教敕译典,称其为“班迪”大藏经《甘珠尔》;另一种是古象雄丹巴辛饶导师所说教法的总集,称其为雍仲苯教大藏经《甘珠尔》。大藏经是藏族人民最重要的文化遗产和百科全书,也是中华民族文化宝库中重要瑰宝之一。特别是雍仲苯教大藏经即古象雄大藏经《甘珠尔》总汇藏族本土文化知识,可以称为百科全书,是几千年古象雄、吐蕃文明的源头活水,是远古各文化之间的亲情链条。

当社会车轮进入20世纪80年代初,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改革开放,解放思想,认真贯彻执行党的民族宗教政策以及民族语言文字政策,重视和发展民族语言文化包括民族传统文化,恢复了民族语文专业教学工作。为了教育教学改革深入发展,拓宽专业,提高教学质量和教材建设的需求,1980年春季,西南民族学院中文系派我和胡恒、王诗文去甘孜州德格县德格印经院印刷藏文书籍。

我们历时3个月时间在德格县印刷藏文书籍。印刷的藏文书籍中就有一套大藏经《甘珠尔》,全套107部(函)。这套大藏经《甘珠尔》印刷全用朱砂,将其印刷成赤黄色精装本。朱砂、墨汁和纸张选料质量最好,从成都带运过去。为了保证书籍印刷质量,印出的经书每张每页进行翻页过目检查。我们每天的工作就是翻页检查,对每页的两面都进行详细过目查看,全部书籍包括朱砂印的、或是墨汁印的页页都过目检查,做到完美无缺、毫无遗缺。因为检查的时间长,天天与书和朱砂打交道,当时我因朱砂中毒,幸好印经院有藏医,帮解了毒。经过历时3个多月的辛勤劳动,印完了包括大藏经《甘珠尔》在内的需要的全部书籍。书籍全是木刻板印刷,印刷的质量最好,文字清晰整洁。运回学校后,进行传统式包装,珍藏于中文系藏文资料室。后来全系的所有资料室归学校图书馆管理,大藏经《甘珠尔》也随其他书籍归入学校图书馆收藏。这套大藏经是德格木刻版的“班迪”大藏经《甘珠尔》,是国内现存最完整、质量最好的大藏经版本之一。

雍仲苯教的大藏经《甘珠尔》,我早先所见的是新龙阿雍大师和他撰写的藏汉对照的雍仲苯教大藏经《甘珠尔》目录。阿雍大师首次在成都筹备印刷大藏经期间我们给予了赞扬和支持。

就在20世纪80年代初,四川省甘孜州新龙县叶幸寺阿雍大师和安多格成平措先生借了耿卓拉斯弥邦郎杰大师珍藏的雍仲苯教大藏经《甘珠尔》,在成都印刷,总共印刷500套。这500套全部发行到藏区各地苯教寺院,这可称为国内首次印刷发行雍仲苯教大藏经《甘珠尔》。1988年,四川省阿坝州阿坝县夺登寺的郎卡邓珍大师等人又把此版本大藏经《甘珠尔》印刷了500套,也发行到藏区各地寺院。

1996年起,甘孜州新龙县耿卓拉斯弥邦郎杰大师又在成都印刷发行雍仲大藏经《甘珠尔》。拉斯大师在阿雍版本的基础上收集整理成套,每套共计178部(函),是收集比较齐全、完整,印刷质量较好的大藏经《甘珠尔》精装版。它是当今藏区苯教寺院收藏量最多的大藏经版本之一,几乎每个寺院都收藏有。这套大藏经《甘珠尔》大家称作“拉斯”版本。

雍仲苯教大藏经《甘珠尔》的版本,近年来在成都印刷的“拉斯”版本外,还有曼日寺、孜珠寺和金川版本以及其他寺院珍藏的手写版本。

雍仲苯教大藏经《甘珠尔》木刻版是金川版本,在10世纪,嘉绒金川饶登土司木辛尼玛见村时代刻有一套大藏经《甘珠尔》木刻版,后来嘉绒卓斯嘉土司格嘎平措对金川版本进行补充完善,特别邀请耿卓见村尼波大师进行校勘,并撰写了大藏经的全套目录。这个版本称作金川“卓斯”版本。这套大藏经当时发行量大,藏区各地寺院都收藏有这套金川“卓斯”版本。曼日寺第33代堪布龙道登贝尼玛大师26岁时,大约在1953年左右专程去金川昌都寺迎请该套雍仲苯教大藏经《甘珠尔》,千里迢迢翻山越岭用骡马驮运,运回松潘县山巴寺。大藏经《甘珠尔》请回山巴寺后进行加工包装,珍藏于山巴寺及其他寺院。20世纪80年代初,龙道登贝尼玛的侄子杨奥金先生去曼日寺看望其叔叔杨喇嘛仁波切即龙道登贝尼玛时带去大藏经《甘珠尔》的两部(函)书籍,其中一部是《雍仲业净》,也就是大藏经的第一部。

雍仲苯教大藏经《甘珠尔》除了以上所述木刻版外,还有其他木刻版本和多种手写版本。以上只是我了解的情况,藏区地域辽阔,寺院众多,在安多热贡、阿坝、松潘,康区甘孜、德格、新龙,嘉绒金川、小金、丹巴,西藏的昌都、前藏、后藏等地的寺院,以及云南迪庆等其他藏区的私人家里都珍藏有大藏经。

2013年7月21日至22日,我有幸出席在北京会议中心召开的“古象雄文明探源”暨古象雄大藏经《甘珠尔》汉译工程启动会议。这项课题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发展研究中心设立的重点研究课题,由该中心和西藏孜珠寺联合承担研究,孜珠寺丁真俄色大师主持。会议的召开,标志着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带标点的苯教经籍《大藏经》的汉译工程正式启动,是可以载入中华文化史上的特大喜事。丁真俄色大师给参会人员敬献了哈达,鼓励参与这项功德无量的研究课题。这让我再次有缘接触古象雄(雍仲苯教)《大藏经》。会后,我回到西南民族大学写了一篇题为《宏伟工程,艰巨任务》的文章,后来该文章刊载于《迪庆日报》。2013年11月14日又来到北京,有幸继续在丁真俄色大师的指导下,与卡纳尔仁波切、才老咒师和孜珠寺堪布一起翻译苯教大藏经工作,经过辛勤翻译,已经把《雍仲业净》、《集经珍宝续》和《世间根本藏》等部经典的翻译初稿完成。这些经历让我成为一位有幸之人,有了接触大藏经的缘分。虽然,我已年逾花甲,但更要珍惜这个有幸缘分,抓好机遇勤奋工作。(泽登孝/文 张国华/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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