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青稞 当高原的秋天到来之时,田地里的青稞摇摆着膨胀的脑袋,等待着人们的收割。开镰的那天,全村人都要穿上布料做的新衣服,以示庆祝丰收。吃饭时要特意喝上一碗红糖酥油汤,据说,喝上红糖酥油汤,有益于保护指尖不流血,割青稞是个劳动强度很大的活儿,在过去,由于劳动力少,田地多,割青稞一割要割到十多天才能割完。待割完青稞时,大多数人的手指尖都磨破了。 关于收割青稞,民歌中也这样唱到:“收割青稞有讲究,左手把住一大把,右手挥舞金镰刀;割完三把捆一捆,满地麦把像鸟群;满地麦把堆起来,好似坝上一群猪;麦堆驮在牛背上,好似手铃口朝下;一对麦把扔上架,好像高空大鹏飞;麦架上的青稞哟,好似汉人叠的纸垛儿。” 从民歌的唱词中,可以看出,收割青稞有那么一些程序:一是三把青稞捆成一小捆麦把,捆时,在第三把青稞中抽出十多根青稞杆,按麦穗朝右的形式横捆在青稞根部约五指宽的地方;第二是把满地的麦把堆起来,捆扎好的麦把不能随意乱丢,而是要以麦穗靠朝一边的形式,整齐地丢在割完的空地上。老人特别注意强调丢麦把的整齐性,据说,如果麦把的头尾不分,老天马上要下雨惩罚,堆麦把时,一堆少则十把、多则十二把,麦把堆时以一层一层的形式垒起来的;第三是把一堆堆青稞驮在牛马的驮子上,一般情况下一边可驮五至六堆青稞,十至十二堆为一驮;第四是割好的青稞上架时,由两个男人和一个小孩完成,一个大人朝麦架上扔,另一个大人在麦架上架青稞,小孩按一次递一对麦把的形式,传递给往麦架上扔的人,这时候,扔青稞的人和架青稞的人相互对起歌来,扔麦者:“喔,编好的麦把扔了上去。”架麦者:“扔上来的麦把像藏马鸡飞上来。”就这样,以一问一答的形式高唱起来,远处收割青稞的人们听来十分悦耳,同时也深受鼓劲。 当青稞架到麦架顶尖处时,架青稞的人为防止雨水浸湿,所以,要架成马鬃状,且要在架子的最高处插把青稞麦把。架完后,口中念着:“啊!愿田中的神仙不要滞留在田中,请来到青稞架的顶上!来吃牦牛肉,来喝青稞酒。酥油茶敬上,青稞酒供上,来祝福丰收,愿神战胜一切!”当青稞收割完全结束时,人们都要来到麦场里收拾收拾,庆祝一番。 打青稞 当初冬季节来临之际,建塘、洋塘草原上的藏家人开始忙碌着准备打青稞。“青稞从麦架上放下来的样子,就像清纯的泉水从闸门里放出来一样;麦场上打青稞的情景,就像英雄格萨尔激烈战斗的场面;女人们在风中扬青稞的样子,就好像水中掀起阵阵浪花一般;筛好的青稞装在皮袋里的样子,就像英雄男儿砍断了的板筒整齐无比。”民歌中把打青稞的劳动场面,用非常形象的比喻简单而明了地描述出来。 在过去,建塘、洋塘草原上的藏族农民所使用的打青稞的工具是一粗一细两根长短不一、树种不一的木棍。木棍的一端用麻绳拴在一起。粗的一根叫“打玛”,细的一根叫“打西”,“一母一子”之意。把麦架上的青稞放下来之后,再把麦穗一端折断,放在麦场中央,再由两人或三人或四人围着打。一般来说,四人以上由于节奏不合,故不能组合,人们一边唱着“哦,啊拉,哨拉,用力打,使劲打,侧边打,中间打,头注意,手注意”的《打麦歌》,一边围着青稞转了起来,打青稞时发出来的“嘭嘭”的声音节奏感很强,声音十分悦耳,场面也十分壮观。 筛青稞和扬青稞是妇女的活,当需要扬青稞时妇女们口中嘘嘘地吹了几声,风就刮了起来,这叫做“喊风”。也怪,这种呼风的能力,只有妇女们才有,而且也只有在麦场时才能“喊”到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