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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7月3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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珙桐花开了
●子学功 文/图

小时候,我没有听说过珙桐这种植物的名字,也从没见过珙桐花。也许是我出生的地方没有珙桐树的原因。

我于1988年7月迪庆师范毕业后分配到维西县巴迪乡中心完小任教,在农历八月份的的一个中午,我趁午休的时间来到巴迪街上,发现有一位纳西族老人背来一篮不知名的果子,站在街子墙角边,用一个木大碗斗着卖,有很多人围着在买,一碗一元钱。我带着好奇靠近老人家问:“老人家,这果子叫什么名字”?老人家回答:“这果子我们纳西族叫它‘阿一思绰’,汉 话是‘猴子酸木瓜’,其他的我不会叫”。他说:“这种果子是海拔最高的大森林里摘来的,家里养不活这种果子的树,这种果子清凉泻火,有淡淡的酸味,人吃了精神很好,你也买一碗吃吃。”

我认真观察了这种果子,外形似大枣子,熟透了的果子不是红色而是显金黄色,我买了3木碗,拿出一个果子按老人教给的方法把外皮拨开,漏出白色粉末后,整个放到嘴里用舌头和上颚反复磨搓,然后吸吃,有淡淡的酸味,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香味,口水咽下去感觉喉管清凉,胸部畅朗!里面还包着一个果核,果核极度坚硬,难以用石头砸烂,即使砸烂了,里面的果仁很少很薄,但吃了感觉香香的,回味无穷。

我把买来的“阿一思绰”拿回学校与同事们一起分享,其中有一个当地傈僳族教师告诉我,他见过这种果实的树子,是生长在碧罗雪山山脉海拔三千米以上的者阶落科和里底落科等地,开白花,花儿像白鸽,傈僳族叫它“健迷思布”,“健迷”是指猴子,“思布”是指酸木瓜,这种果子猴子喜欢吃,所以取名为“健迷思布”。从那以后我就希望自己能到者阶落科或里底落科看“健迷思布”的花!

时至1990年,我担任了小学六年级班主任,并上语文课和其他副科,其中有一门副科叫《国情教育读本》,书中简要地介绍了我国的情况,其中介绍到森林资源时,就讲到了我国珍稀树种红豆杉和珙桐树,并且是图文并茂。书中介绍珙桐树又叫做鸽子花树,生长于云南省维西县境内,洁白的花朵,花型像一只白鸽飞舞一样,也叫鸽子花树,称为植物活化石。给学生上了这个内容后我才明白维西县巴迪一带的纳西族说的“阿一思绰”、傈僳族说的“健迷思布”、汉族说的“猴子酸木瓜树”就是书中阐述的珙桐树。

有一次,我们学校带着五、六年级学生到者阶落科春游,见到了久闻的珙桐树,可惜是三月份,没见到开花,只见珙桐树杆儿直,枝儿壮,正是新芽初吐,那里的珙桐树生长零落分散,没有连片成林。

从见到者阶落科的珙桐树到现在已有二十年了,多想重新看看那里的珙桐树,但始终没机会。常言道,机会常常是自己给自己创造的,也会是别人给的,今年白马雪山自然保护局维西分局保护科研股组织作一次《民族传统文化与自然保护关系》研究调查,特意邀请我作为傈僳族专家,于5月22日与保护局的人前往叶枝镇同乐傈僳族村找农户调研考察,在同乐利用两天的时间调研完成后,于5月23日晚上进驻康普。到康普后,我们调研组总结了一下前两天的调研情况,其间白马雪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生态研究所所长赵卫东提出:“想看看珙桐花,听说这段时间正在开了,哪里可以看?”我听到赵所长的话就十分高兴,顺水推舟地说:“可以到巴迪乡真朴村的者阶落科或里底落科看,以前我到过阶落科,看到了珙桐树,但不是开花时节,没看到花。”此时,维西分局的沈副局长与和益开股长说:“者阶落科和里底落科不是自然保护区,再说那里的珙桐树生长分散,我们就去看康普乡普乐落村尼普子史村民小组旁边的那片珙桐树吧!那里已经成片,属于白马雪山自然保护区范围内。”大家听了很是高兴,一致同意。就要看珙桐花了,我很是激动,夜不成寐,希望明天快快到来。

5月24日的天气格外晴朗,真是看珙桐花的好日子,我们吃过早饭,在康普管理所工作人员带领下,乘车从康普乡政府所在地出发,沿二级油路顺澜沧而下三公里左右,就到康普大桥村民小组,康普大桥村民小组旁清清澈流淌的就是普乐河,我们下了二级油路顺普罗河沿着前往其落村的水泥公路而上,一路听到了河流的叮咚声、百鸟叽叽喳喳的翠鸣声,看到了茂密森林,陡峭的山岭。公路时缓时急,时宽时窄,有时路沿下万丈深渊,有时弯子很急,可是我们车子穿梭河沿、陡坡和森林之间,却一点都没感到害怕,是因为一是驾驶员的驾驶技术好,二是看珙桐花心切。

行车一小时左右就听到了轰轰隆隆的搅拌机的声音,驾驶员说:“要到米腰村民小组了,好像在打水泥路了”。果不其然到了米腰村民小组,才发现米腰村民小组旁边的料场里停着几辆拉水泥浆的拖拉机,搅拌机在中间正在作业,周围站着十几位傈僳族同胞。我们的车停了下来,下车问傈僳族同胞到珙桐林下边尼普使底村民小组的公路通不通,能不能开车过去?傈僳族同胞告诉我们,尼普子史村民小组到米腰村民小组的公路正在硬化,车子去不了,车子可以停在这儿,用脚走吧,最多走45分钟就到珙桐林。

于是,我们调查组各自背着必备的东西从米腰村民小组徒步往右向尼普子史珙桐林方向进发。我们一路欢歌笑语,不停拍摄,翻过一座小山坡就听见鸡鸣狗叫的声音了,原来已经靠近尼普子史村民小组了。经过尼普子史村民小组时,发现傈僳族同胞们在公路里打水泥地皮,他们干得那么起劲,那么热心,见到我们就让路。偶尔有人在问:“到那里去”?我们回答:“到珙桐林看珙桐花”。他们好心地说:“走路慢一点,要小心,路难走”。原来到了尼普使底村民小组活动点,公路就为终点了。从这里开始,我们就沿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徒步行走,有些路段滑坡难行,我们就手牵手互助而过,走过两个大弯子,就来到了两条河交汇的地方。

这两条河我不知道叫什么河,这里风景太美了,简直是可以与九寨沟媲美。你看,河水有些地段清澈见底,明如镜,蓝如天。有些地段白如云,白浪四溅,远远望去,眼前仿佛挂着一块白色的屏障。河上的木桥是那么的原生态,河两岸的巨石和绿色森林足以说明河流已经千年奔腾,它造就了两岸美好的植被。走近河流倾听它潺潺的声音,加之水鸟煽动尾巴嘘嘘的鸣叫声,使人仿佛进入了有声有色的美丽画卷中尽情遨游。手捧河水而饮,清凉爽口,解渴散热。我们把这里的美景纳入镜头后,依依不舍地离河向珙桐林进发。

管理所的人说,要到尼普子史珙桐林了,我们心情更加高兴,原来珙桐林就夹在两条河流中间的斜坡上,这地方就叫尼普子史,海拔3100米左右,我们加快了脚步,靠近了珙桐林,抬头一望。呀!好漂亮啊,珙桐花真的开了,满树子都是洁白的花朵,仿佛是千百只白鸽在珙桐叶下飞舞捉虫,展翅飞翔。

我走进林子,目数珙桐树,至少有30株以上连片生长,而且成了参天大树,为了拍到更好、更像鸽子的珙桐花,我来到珙桐林上边的斜坡山腰上,找到了一棵开得最旺的珙桐树。拍呀,照呀,用不同角度来拍摄,巴不得所有珙桐花都收入相机之中。同行的和春燕老师照得更嗨,简直把相机放不下来,其他同志也欣喜若狂,不停地拍照,不停地赞叹。爬到斜坡顶上往下看,珙桐花犹如不计其数的白鸽满林飞舞,十分热闹。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半,我们在珙桐林中拍了几张合影后依依不舍地往回走。

如果说白茫雪山是杜鹃花的家园,那尼普子史就是珙桐花的王国。”如果说萨玛阁是金丝猴的乐园,那尼普子史是鸽子花的家园。真是珙桐花开国泰民安,白鸽放飞世界和平。白马雪山自然保护区处处都是宝,这里到处是青山绿水和祖国欣欣向荣的景象!

5月是珙桐花开的美好时节,尼普子史的珙桐花开了,希望明年我还能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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