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卡瓦格博

——朝圣观光纪行（二）

祁继先

内转经路（上）

2015年11月5日（星期四）多云

内转经线路是元代佛学大师噶玛拔希活佛发现并指示给世人的，从此，信奉藏传佛教的善男信女们都要在一生中至少朝拜卡瓦格博一次。当然，最好是内外转经路都走完，但是，由于条件限制不能外转的人，一般都选择内转，有经书上说：“在此圣地虔心行七步，无间各种罪孽顿消除。”走七步都行，更何况内转一圈，其功德是一样的。我这是第三次踏上内转经路，对它已经十分熟悉。

从前，认认真真内转的人一般都要走上五六天，也有《圣地志》上说要走九天。当代人时间珍贵，哪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路上，于是，有了内转三天，最多四天的路线图：从茶马古道重镇德钦县城出发，首先要到巨水曲登阁拜佛取钥匙，然后朝觐觉沃南喀扎西寺，过澜沧江朝拜荣中巴久帕姆圣地，经西当温泉，翻越“纳宗拉”，直到雨崩村；由雨崩村上到神瀑，拜过神瀑，回到雨崩村；翻越“纳宗拉”，经西当到明永村；从明永村参拜“衮缅寺”，顺明永冰川上到“衮堆寺”，朝拜完后回到明永村，沿途朝拜圣迹，回到德钦县城，内转经结束。我选择了三天走完内转经路的方案。

外甥女婿家里有事回香格里拉了，由外甥鲁茸丁增接替陪我内转。因为外转时已经去过曲登阁取了进山的钥匙，坐车经南喀扎西寺直接到了坐落在澜沧江东岸、卡瓦格博对面的“布村”，从明珠拉卡到“布村”，一路领略卡瓦格博群峰的壮丽景色真过瘾。布村有三处胜迹：田间形如卧牛的巨石，上有一大一小两个足迹；布村下方澜沧江边的柏树林中有白塔和庙堂，据说此处居住着“大宝黑龙”；柏树林河沟上方水源处高大挺秀的“拉薪学巴”（手杖柏），相传它是卡瓦格博神插在这里的一根手杖。现在柏树林里建了一座卡瓦格博庙。

坐落在“明珠拉卡”脚下澜沧江西岸的“巴久庙”是必须去朝拜的，它是金刚亥母的圣地，也是取得开启卡瓦格博圣地内胜乐宫殿大门钥匙所在之地。“巴久庙”门前有一段藏文介绍：朝拜卡瓦格博内圣地，首先要朝拜这座金刚亥母圣地——巴久帕姆乃。此圣地是七百多年前噶玛巴希大师开启，噶玛巴·让穹多吉、噶陀巴·杰色吾江丹批、喇嘛松饶、噶陀司徒曲吉嘉措上师、追者多吉、巴久活佛等诸多圣者曾驻足加持此圣地。在此修行洞的下方有大手印、中阴洞等各种天然稀有圣迹十九处，请诸具信善男信女依次朝拜。

巴久帕姆圣地坐落在澜沧江边上，先前曾经受到诸多高僧大德的加持。早在七百年前，就开启了圣地之门，先后受到密乘派系噶托上师南喀嘉措、噶玛巴活佛让穹多吉、乌坚丹增活佛、桑日喇嘛、司徒确吉嘉措、巴久活佛、明永活佛等的加持。寺院门口右边有一天然成就的白螺和白色“阿”字符号，路右边的巨石上有天然形成的法器金刚杵和摇铃，以及南喀嘉措种植的稻谷和青稞粒。此处可验证你此生能否报答父母恩情，有一个小洞，眼看很深，把手伸向里面，要是能触摸到底，证明你能报答父母之恩，否则，就是不能报答。路的左边石头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家乡的传奇高僧崩仁波钦的脚印。在此下方是一处大修行者的禅室。

从巴久庙往西南向上，约行二里地后，进入荣宗村，这里有一株非常有名的香柏树，名叫“大臣命魂树”。相传是格萨尔大王手下大臣向宛的灵魂寄托之树，向宛的故乡就在荣宗村，他的家族至今香火不断。

我们从荣宗村折回向北到达“西当村”，公路在西当温泉便不再延伸，由此上雨崩要步行或骑马翻越“纳宗拉”。以前这里的山路很难走，特别是冬夏两季。上一次我是夏季来的，道路泥泞，一步一滑，实在艰难。现在已经是宽阔的马路了，村民说是去年新修的。比起过去，天然之别。不过，租马上山价格也涨了一倍，像我这样的体重得租两匹马，到山头将近600元。跟租马的年轻人们说笑了一阵后，我们徒步上山了。

走过外转路，内转路又算得了什么。“纳宗拉”由北向南行横亘在澜沧江与神女峰缅茨姆之间，将缅茨姆山脚下的雨崩村屏蔽为世外人家。从西当翻越“纳宗拉”到雨崩村至少需要5个小时。山路在茂密的森林中向南延伸，一个多小时后，到达第一个休息站“达真顶”（老虎经过的山岗），这里海拔2800米，一块不太平坦的小草坝，有一条件不错的客栈。从“达真顶”上行约一个小时后，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的“巴依”休息地，此处有水。其实，“纳宗拉”上有水处不多，有水的地方都成了行人的休息地。从“巴依”上行约一个小时，就到了“纳宗拉”山口，这里海拔3600米。

“纳宗拉”山口五彩缤纷的经幡随风猎猎飘动，好像是在迎接不辞辛苦前来朝拜神山的朝圣者们。由此可以见到西方亭亭玉立、端庄雍容的神女峰缅茨姆，在她的左臂边是杰瓦仁安（五方佛峰），著名的雨崩神瀑就是从“五方佛峰”下飘洒而出，仿佛是佛祖赐给人间的一道洁白吉祥的哈达；向南眺望，山脉随着澜沧江渐渐伸向遥远的南方；东方可以看到卡瓦格博的东门守护战神“扎拉雀尼”白马雪山。

“纳宗拉”山口有好多客栈、小卖部，人们有的挂经幡，有的烧香，有的忙着烧茶吃午饭。一阵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回头一看，原来是一群妇女在拍照，她们在拍照之前还要化妆，看谁最美呢！我们在这里挂上祝福的经幡，点起敬神的“桑烟”，念诵祈求神灵护佑的颂辞。

吃过午饭后下山了。从“纳宗拉”山口下行约80米，路下方有一股小溪水，这是噶玛巴大活佛开掘出来的泉水，“纳宗拉”山口客栈的用水要从这里背上去。回到大路继续下行不一会儿，路边岩石上有古代大修行士南喀德钦留下的深深的足迹和一只小狗的足印。这里就是有名的“亚喇嘛南喀德钦飞升处”。传说，古时候有一位叫南喀德钦的宁玛派师父带着两个弟子和一只小哈巴狗，在“纳宗拉”山上修炼，因此这位师父又被称作“亚喇嘛”，意思是“山上的喇嘛”。当师父修炼成功后，对面的“协多吉扎”圣地的大门为他们开启了。师父便对两个弟子说：“胜乐宫殿的大门已经为我打开了，你们发愿跟我一起进入圣乐佛国中吧！不要贪恋世间的任何东西，拉住我的衣服闭上眼睛就可以了。”师父带上两个弟子和小狗，从这块岩石飞向对面多“吉扎金扎”峰。飞到半空中时，一个弟子觉得还有一件心爱的物件没带上，就回头望了一眼，结果从空中掉了下去摔死在河谷中。另一个弟子和小狗被师父安全带进了胜乐金刚的宫殿。

从这里转过一道小山梁，卡瓦格博主峰的面容浮现在西面十六罗汉峰群和“纳宗拉”山头之间的一道马鞍状山梁之上。卡瓦格博像一位英俊的白马王子，浑身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在马鞍状雪山的中央有一座黑色的小山峰，仿佛依偎在卡瓦格博宽阔的胸膛上。雨崩人说，这就是卡瓦格博与缅茨姆的儿子布江·桑吉旺秀。

下到“纳宗拉”半山腰，这里新建了一个观景台，由此俯瞰如诗如画的小小村落——雨崩村。它坐落在缅茨姆峰脚下，四面环山，山顶终年积雪，但村里却是秋意深浓，五彩斑斓，美丽迷人。雨崩分上村和下村，四周环绕着高高的雪山，“宾陀山”从雨崩神瀑延伸下来，将上村和下村隔开。从神瀑流下来的河水由西向东从下村边流过；从北边的冰湖流下来的河流，经过大本营从上村由北向南流出。两条河流在下村的坝子边汇合。下山的第一站便是上村，上村地头有一座小山丘，传说是卡瓦格博神的粮仓。

从上村到下村，要下一道坡，过一座桥，桥下是很深的河流，河水湍急，阴森可怖，这里就是“寒冰地狱桥”，桥东的岩石是死主阎罗王的身像，桥西的小泉水是噶玛巴加持过的圣水。过了“寒冰地狱桥”到西岸要上一个坡，这个坡叫做“西孙西米拉”（生死之界），对其解释与外转经路上差不多：朝拜内转经圣地的香客因功德很大，自己先人的亡灵会跟随着来沾光，过了“寒冰地狱桥”后亡灵一般都得到了解脱……路边有一株奇特的树种，被香客们挂满了哈达、经幡，仔细一看，这一株树上还生长着8种不同的树种。

我们到雨崩下村时，来内转经的同村老乡美苏龙批一行七人也从曲登阁下方的尼农村沿河沟徒步上到了雨崩村，这是另一条到雨崩的线路。老乡在神山脚下相见更是泪汪汪，我们一起住在“雪莲客栈”，客栈很舒适，三人间一个床位30元，房间既卫生又实惠。天黑之前，我带他们到村里和村边的圣迹转了转……

内转经路（中）

2015年11月6日（星期五）阴转晴

雨崩村是一个四面群山簇拥，中间有一块略微平坦的田园山庄，上下两个自然村有20多户人家。传说，雨崩原来是一个不被外界所知的隐匿村庄。山后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常到澜沧江边的西当村来借粮，等青稞熟了的时候又来还粮。西当人谁也不认识他，不知道老人从哪儿来，人们跟踪他，总是走着走着就不见踪影。后来，一个聪明的小伙子想出了一个法子：当老人再来借粮时，西当人说：“这次不借给您青稞，也不借麦子，就借给您小米吧。”他们在帮老人扎口袋时，悄悄地在口袋上扎了一个小洞，小米一路流着，村民们紧跟着，翻过山，趟过水，到了一块巨石下前面的老人突然无影无踪了，地上也没有了小米。众人掀开巨石，惊奇地发现下面有个村子。雨崩这才被外人所知。原来这里与外界的交通只有一条人马驿道，地理环境独处一隅，人烟稀少，因此有人形容说这里是“世外桃源”。

雨崩的村名是藏语“拉崩”的谐音，意思是“经箧”，也就是一本经书。这十多年这个曾经的隐匿村庄变化可大了，2003年我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村里没有什么客栈，只有一两个小卖部，都是当地人自己经营，转山人和游客都住在老百姓家里，喝老百姓家里的茶，吃老百姓家里的饭；村民自己赶着自家的骡马揽生意；村里能听到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2012年来的时候，村容村貌有了较大变化，老百姓都盖起了新房子，也有人家开起了客栈，牵马人大多雇的外地人；因集中办学孩子们到乡里上学，当地的小学校也人走屋空了。这次来变化就更大了，当晚投宿的“雪莲客栈”的经营者竟是一个昆明人和山后的斯农人，原来是这家雨崩人把客栈承包给外地人来经营的；跑生意的牵马人清一色雇的都是外地人，也有来自西藏和四川藏区的小伙子，雨崩村人却当起了老板。可想而知旅游业给他们带来的实惠。

雨崩村因气候、地理环境和降雨量充沛，全村植物的生态长势茂密而又奇异，在一些老树的主干上往往可以看到寄生着许多其他植物，人们称为“五树同根”。村子又因为坐落在雪山脚下，由于冰馈石、冰川、冰阶等等的演化作用，可以看到高大的U型谷和大小各异、重若千斤乃至万吨的“漂历石”，形成一个独特的自然景观。在通往雨崩路旁的一块“漂历石”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几个深黑色的石头，上面的形体纹理走向犹如藏文字母，人们称为“石篆天书”……

雨崩村中央有一座小庙，名叫“协里崩”。庙堂不大，但很有名气。庙内主供佛祖释迦牟尼像，还有卡瓦格博神的塑像。所谓“协里崩”是指小庙旁边的那块圆形巨石，顶上还戴了一顶很高的锥形“帽子”。相传，胜乐金刚怜悯末法时代的众生，把开启100个圣地大门的钥匙放在了这块“协里崩”石头里面，到未来某个时代，世界陷入战争和饥荒的苦难时，这顶“帽子”会自动脱落，人们取出里面的钥匙，打开所有圣地的大门，就可以进入到吉祥安乐的净土世界中。有句谚语说：“不朝拜‘协里崩’的人，就像衣服没有领袖。”朝拜“协里崩”，能消除一百劫的罪业。雨崩下村的小坝子叫“乃钦曲香”，是卡瓦格博神的供桌。“协里崩庙”的地基高出雨崩村，是乃钦卡瓦格博的法台，藏语称之为“曲赤崩顶”，意为“法台坝”。

下村西北面的三角形草坪叫做“曲纽崩顶”，意为“法源宫草坪”，前头有一座白塔，中央有一座古庙，已经修葺一新。庙旁有三棵古柏树，名叫“格鲁派命魂树”。据说是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与二位弟子的命魂所系之树。一条小溪从草坪上潺潺流过，泛着粼粼的波光。在草坪的西山脚下有一条从雨崩神瀑流出的河流，这是汇集了108条圣水之河，河水唱颂着观世音菩萨的六字真言“嗡嘛呢呗咪吽”，流向东方汇入澜沧江中，并将澜沧江河谷地带的温暖气流带了进来，使这块雪山环抱的世外桃源，居然能种出玉米、大豆之类的温带作物。

在“曲纽崩顶”草坝的北面，宾陀山从雨崩神瀑顶上向下延伸，将雨崩上下村分开，山势在“协里崩”脚下停住。据说，这座山上有三大佛教寺院，居住着很多得道高僧，分布着一百零八座小寺庙，那里叫“扎仓日”。当然了，我们这些凡人是看不到的。这里圣迹很多，恕不一一详述。

我们起了个大早，一行九个人往神瀑进发了。走过“曲纽崩顶”草坝，一直向上而行，不久进入狭窄的河谷，两岸森林茂密。还好，打着手电筒，路也比较好走。走夜路，除了眼前的山路，两边什么也看不见。但我知道，这一带的风景有独特之处，比如，有几种树同长在一棵树上的，有长在没有土壤的裸石上的，有一截枯树桩上又长出一棵小树的……像一个个天然的盆景，还有河滩上转经人垒起的一个个小石堆，让人目不暇接。

到了空行母圣地时天蒙蒙亮了，跨过三道沟，每一条沟里流淌着清清的溪水，这三条水非同凡响：一条是文殊菩萨圣水，饮用此水能开启人们的智慧；第二条是金刚手圣水，饮用此水能消除人们的一切魔障；第三条是观世音菩萨的圣水，饮用此水能使人们解脱一切苦难。经过一片开阔的牧场，路旁有食宿点，从这里上北山，过一条小溪就到了莲花生大师的修行洞，洞内主供莲花生大师像。据说，莲花生大师曾在这里修持5天，调伏了很多妖魔鬼怪，并在卡瓦格博一带埋下了许多珍贵的伏藏。修行洞边有一座嘛呢堆，石堆上面插着一根很长的石柱，长方形，棱角分明。传说，噶玛巴希大师朝拜卡瓦格博圣地时，将手中的禅杖变成石柱，并在上面留下了赤足印。石柱上的足印就像踩在泥中一样深深地陷入石中，五趾足弓，清晰异常。修行洞旁边有著名的中阴狭道，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排队顺序进入。洞内有燃灯古佛留下的足迹，行人要怀着虔诚的心，发下最好的心愿，匍匐爬过中阴洞，就能消除死后过中阴道时的恐怖，顺利走向佛国净土。不过，要顺利通过中阴道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有时候会夹在狭道中，进退两难，说明寿命或福报将尽。此时，就要诚心向卡瓦格博神及诸佛许下赎罪祈福之愿，则能顺利通过。在中阴道的坡顶，搭建有密密麻麻的小石头房子，这是朝拜卡瓦格博圣地的人们发愿来世转生到佛的清净世界中，为来世准备的居所。藏传佛教将这里视为胜乐金刚的宫殿，莲花生大师的佛国净土“赤色铜洲”，通往西方阿弥陀佛的极乐世界的捷径。

晨曦里山顶杰瓦仁安峰浓云笼罩，神秘莫测；山腰沟壑纵横，云影飘浮；谷中溪流潺潺，经幡猎猎，恍如置身仙境。从莲师修行洞下山，不一会儿就到了上瀑布的路，这一片开阔地是从上面的几座大雪山上的无数次雪崩冲积而成的。这里生长着茂密的高山灌木丛，但都不约而同地向下生长，似在恭敬地迎接朝拜瀑布的香客们。路边有一块四方形的巨石，叫“嘉兴崩”（天帝之库），下面挂满了衣物饰品，作为转经人献给圣地的供养或纪念。“天帝之库”北面岩壁上布满了巨大的网状石纹，这里叫“康珠玛呈榻”，即空行母的珠链和丝带，佛教信徒把能朝拜这一稀有圣迹视为一生中最为荣耀的幸事。

从这里就要爬一座不小的坡，因为海拔很高，所以也比较吃力。在西面离地约百米的悬崖上，有一尊庄严的天然石像，外观很像一位菩萨安详地依山而坐，注视着前来朝拜神瀑的人们。这就是莲花生大师的化身像。在神瀑附近的东面悬崖上，有一面巨大的竖形石盘，那就是空行母给胜乐金刚会供使用的法器——会供盘。

上到坡顶神瀑（斯纳伯曲）就在眼前，真可谓“疑是银河落九天”。雨崩神瀑在圣山环抱之中，这是朝拜雨崩内宫各圣地的终点。南有神女缅茨姆的百褶裙子，西有五佛冠峰与黑塔峰耸立，神瀑从五佛冠峰延伸下来的一道数百米高的山梁上飞泻而下。雨崩神瀑由三条流瀑组成：第一条神瀑“斯纳伯曲”，意为“福运瀑布”；第二条神瀑“此巴美崩曲”，意为“无量寿佛宝瓶水”；第三条神瀑金刚亥母圣水。金刚亥母圣水从岩石中流出来。饮此圣水或以此水沐浴，则能净一切罪障，传说发下净愿者，来生还能转生到空行净土中去呢！

瀑布悬崖上方有上下两个山洞，据说是古代藏族大译师白若杂纳修行过的圣地。西面五方佛峰的第一峰下方有一座兀然独立的黑石峰，叫“碓吉曲登南波”，意为镇伏黑魔塔。神瀑底下朝圣者人山人海，人人在瀑布下顺时针转三圈，然后各忙各的活：煨桑、挂经幡、取水、沐浴、念经、献哈达、拍照留念……

我给老乡们留了影，他们说：“太冷了！”我就让他们先下山，在雨崩客栈等我们，那么冷的天我全然没有冷的感觉，一会儿仰视瀑布，一会儿观察人们，捕捉瞬间。一个小时过去了，外甥提醒我该回了。

朝拜了雨崩神瀑后，要按原路返回，我们一边下山一边欣赏河两岸的风景，不知不觉中回到了雨崩村。午饭后，稍事休息，我们两拨人各自按原路返回，相约晚上住明永村。因为来时把车停在了不同方向的西当和尼农。本来我很想顺河沟走走旧时的内转线路，它是从澜沧江边的尼农村开始的，是古代噶玛巴让琼多吉大师开辟的朝圣之路。据说这条古代的朝圣路上有许多重要的圣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