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崩人非常热情,有客人来,家家户户都要请你吃饭。如果不去,他们就会倾其所有,拿来最好的食物送你品尝。 雨崩村还常常发生麂鹿与牛羊共寝,野鸡与家禽同欢的有趣的故事。在家禽家畜中注入野生基因,正是遗传学家和育种学家们求之不得的,它有利于种群复壮,防止退化。野性的生命力是无穷的,而且归根到底是不可战胜的。据说在西藏曾发生家牛投奔野牛,家羊归顺野羊的事情。一旦深藏的野性被唤醒,人类千年的驯化成果眨眼之间便灰飞烟灭。人类需要不断地施加强有力的影响,才能够维持他们创造的哪怕只是一小块庄稼、菜园、草坪和树林的正常运转。人类一旦放弃了对这些人工生态系统的控制,它们很快就会被大自然收复,人工种的花草树木作物将迅速被原生的植物群落所淹没,家禽家畜也会迅速野化。然而,雨崩村的这种征服与反征服,家化与野化的斗争,尚停留在人类早期发展阶段无足轻重的位置上。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人、畜与野生动物的和平共处,才是双方高奏的主旋律。 我们今天要去位于卡瓦格博峰下的太子庙,将经过的则是另一个小有名气的藏族山寨——明永村。去明永村必须从布村渡江。被怒山山脉和云岭山脉夹峙的澜沧江上游江段,自古被商旅视为险途。“隔河如隔山,渡江如渡险”,历史上,沿江无舟楫之便,惟一的交通工具是一种溜索。“爬山变猴子,过江变蜘蛛”。不仅是人,就是马帮和骡子也无一例外地要从溜索上溜过河。溜索的安全系数小,许多人、畜因此死于非命。 今日,澜沧江的上游已架起了多座钢索吊桥。在布村渡口,则有水泥大桥飞架百米江面。过桥之后,去明永村和太子庙则可以选择走小路,不过要沿着附在支离破碎的山体上的一条羊肠小道,攀上澜沧江西岸约200米高的满坡碎石的陡壁。最窄之处,仅供单人行走。岩壁风化剥蚀强烈,到处是碎石滑坡。 卡瓦格博峥嵘的冰峰笼罩在云雾之中,山体中下部的冰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冰川的融水汇成湍急的明永河。灰白色的河水汇入橙红色的澜沧江,这种强烈的色彩对比,令人过目难忘。当地人讲,过去澜沧江一年之中的清水季节长,红水季节短,而今红水季节长,清水季节短了,这是上游植被被破坏的结果。 从明永河入江口到卡瓦格博峰,直线距离仅12公里,而高低相差4740米,平均每间隔1公里地势升高395米,形成一道道几近垂直的坡面。正所谓“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半日行程即可经历寒暑两极:江边桃红柳绿,山上则冰封雪冻。如此悬殊的气候差异加上如此陡峭的高山纵谷地形,举世罕见。 进入明永村,既让人觉得新奇有趣,又感到似曾相识。明永村的五、六十户藏族人家已经获悉绿色营将至,全村男女老少聚集在村公所前的土道两旁盛情欢迎。几位身着艳丽民族服装的藏族少女,给每个营员都敬上青稞酒。按照规矩,不论喝与不喝,都要先用无名指蘸上酒,向空中连弹三下,表示敬天、敬地、敬诸神。 由于中午只是在布村的桥头吃了点饼干,而后渡江、爬山,下午三时途经明永村时,人人饥肠辘辘。一位藏族青年主动把大家请到他家楼上的一间大屋子里,捧上热气腾腾的酥油茶。瞅着忙着招待客人的年轻夫妇,我想起张玫说过的一句话:“这儿的水,透着一股清甜,这儿的人,留着最初的善良。” 只见主人家在一只细长的圆柱形的木桶中放进烧好的砖茶、盐和酥油,然后用一根细木杆上下搅动,使之完全融合,再滤去茶叶,倒在水壶里,热在火塘上,随倒随喝。闻一闻,香喷喷的叫人垂涎欲滴。 翌日,当绿色营从太子庙返回,第二次途经明永村时,年轻的村长率领全村男女老少夹道欢迎,并把营员们请上全村最大的一幢藏族民居的平顶阳台,摆上牛羊肉和大米饭盛情款待。牛羊肉是自产的,而雪白的大米却是从几十公里外的县城跋山涉水、马驮人背运来的。 在明永村,你可以随意迈入任何一栋民居,边喝酥油茶边与男女主人闲聊。你也可以随便在任何一家过夜,主人会给你腾出他们的最好的房间,铺上他们的最干净的被褥。 布村、雨崩村和明永村的致富之路都在发展旅游以及与其相关的第三产业。但愿他们明了自身清纯、古朴的价值所在。在这令人眼花缭乱的商品社会之中,永远保住自己的特色和魅力。 (来源:环保人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