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初建,历史长达千余年的独克宗古城,又名“白色石头城”,它坐落于云南省北部城市香格里拉县城。这里六千余名居民,多半是藏族。城内房屋设计,处处展现了藏族风情。 作家尤今在这古朴的藏族民居做了一回过客,与“阿纳作坊”老板杜滨,看古城人的守望相助,也触及一个矛盾对立的奇特现象。 美丽名字:独克宗古城 当那一份沧桑已极、古朴已极的美出其不意地撞向我时,时光在霎那之间凝固了,我痴痴醉醉地向前望,望见的,是深深长长的岁月…… 古意盎然的原貌 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像八瓣莲花般伸向不同的方向;石砌的民居,在大龟山周遭错落有致地散布着,整个地方,在岁月的浸渍下,泛出了灰旧而不破败的颜色。它那古意盎然的原貌,展现着一种不事修饰的随意,正是这样一种我行我素的个性,使这个偏远的地方流现了一种令人震撼的大魅力。 这个古里古气的地方,有个美丽的名字:独克宗古城。它坐落于云南省北部城市香格里拉,唐朝初建,明朝毁于战乱,清朝重建,民国扩建,历史长达千余年。石砌的房屋外髹着一层白粉,白天看起来,处处灿亮如阳光;夜幕一垂,房屋又皎洁得好似披上了浪漫的月光,因此,古城又名“白色石头城”。 古城的六千余名居民,多半是藏族,在清朝末年,他们从河南一带迁徙并定居于此。古城内的房屋设计,处处展现了藏族风情──大门髹以大红大绿的颜彩,屋顶斜向一边,上铺草皮,撒着花种,春天一来,百花齐放,嫣红姹紫,美不胜收。 杜滨化生活感悟为音符 那天傍晚,当夕阳将大地照出一片灿烂的金黄时,我意醉神迷地在古城的石板路上慢慢地逛,逛着逛着,突然,魂魄被飘浮着的音符攫住了,驻足而听。 吹奏萨克斯管 有家唤作“阿纳作坊”的音乐酒廊,传出了吹奏萨克斯管(Saxophone)的乐声,那优美轻柔的乐符,饱饱地孕含着丰富的情感,似乎在倾诉着一种强烈的渴望与思念。 信步走了进去,有个男子,正坐在里面,手执闪闪发亮的萨克斯管,眸子半闭,全神贯注而又倾情投入地吹奏着,两道细细长长的眉毛,随着乐声的抑扬顿挫而高高低低地耸动着,他是那么、那么地投入,除了音符,宇宙其他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 乐曲曳出了尾音后,他抬起头来,看到了我,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嗨,哪儿来的?”我答:“新加坡。”他趋前握手,不算年轻的脸,有着一双圆圆大大而洞悉世情的眼睛;及肩的长发,束成了马尾,在脑后晃荡晃荡地摆动着。 他,正是“阿纳作坊”音乐酒廊的老板杜滨。从四川移居到这儿。我说我喜欢这独克宗古城,他双目湛湛发亮地应道: “这古城啊,是一个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神和谐共处的地方。没有烦恼、没有压迫、没有忌妒、没有大富大穷;有的,是祸福与共的关怀,是守望相助的温馨。” “你是藏族吗?”我问。 “不,我是汉族。”他笑笑应道:“老实告诉你,我是2004年中旬才从四川移居到这儿来的。” 在矛盾中展现万种风情 清晨起来,无风,有一地晶亮的阳光,但那阳光全无暖意,反之,空气长满了尖尖的小刺,无情地戳在身上,一下又一下,每戳一回,身上便长出一个冰窟窿,里面满满都是尖锐的寒意。 我缩着颈,呵着手,和杜滨在美丽的古城慢慢地散步。在大白天里看古城,发现了一个矛盾对立的奇特现象:慵懒、闲适而安谧的古城,竟然跳跃着一种毫不协调的勃勃生机──我看到穿着传统服装的藏族农妇牵着耕牛,十年如一日地走向那耕了又耕的农田;但与此同时,我又看到平地起新楼,处处大兴土木。 改善农民经济 杜滨指出,近年来,几种盛产于此的农产品求过于供,价格暴涨,大大地改善了农民的经济情况。这几种农产品是:松茸、冬虫草、藏红花。 先说松茸,有抗癌作用,价格一涨再涨,由最初的每公斤五、六十元涨至数百元,现在,在八月至十月的成熟季节里,松茸一经采下,便以真空包装空运到日本,令人咋舌的是:价格已涨到了五千元一公斤!再说冬虫草,每年六、七月间,原本潜伏在地底下的肉虫便不可思议地变成了任人采摘的植物,它的药用价值早已为人肯定,由于僧多粥少,贵若黄金,以克论售,每克售价高达160元!至于藏红花,有美化肌肤与降低胆固醇的功效,女性趋之若鹜,每克卖46元。 藏族一生最大的梦想便是拥有一幢属于自己的屋子,因此,近年富起来的农民便纷纷买地建屋,一幢屋子,少则十万元,多则数十万元。杜滨指着正在兴建的一幢屋子说道:“要知道藏族财力是否雄厚,可看屋内柱子的粗细。柱子越粗,就显示屋主越有钱。” 我忍俊不禁地说:“嘿嘿,汉族的成语财大气粗在这儿要改成‘财大柱粗’了!”杜滨笑应:“正是,正是!” (未完待续)(文/西祠胡同 图/高剑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