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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甸人家》

(节选)

和吉昌 和翠堂

当“牛倌”的日子

兰坪农中设在营盘镇的大甸坝,那时还不通公路,从北甸到学校要走4天。记得1965年春节刚过,父亲送我到学校,把我安顿好后他就回家了。我盖的被子是父亲从姑妈家要来的一床旧棉毯。学校“半农半读”,早晚上课,白天盘田种地。 老师看我年纪小,让我放4头牛、两匹马。我在兰坪农中上学3年多,当了3年牛倌,每天赶着牛群出门,随身带一本书。大甸坝周围沟沟箐箐多,到处是草山草坡,只要把牛赶到山沟箐边,人就可以万事大吉专心看书。这期间,我利用放牧这段独有的清闲时间,读了大量的课外书籍。《毛泽东选集》一至四卷就是在学校安排我放牛期间读完的。其中的《论持久战》《井冈山的斗争》《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等文章还反复读过。当年出版的《毛主席诗词汇编》一书,其中一半以上的诗词我都能背诵。学校图书室里收藏的好书也几乎被我读完了,包括革命回忆录《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红旗飘飘》,长篇小说《红岩》《烈火金钢》《风雷》《艳阳天》等作品,也都是在学校放牛期间读完的。我和朋友们开玩笑说,我的一大半知识是在牛屁股后面“捡来”的。

迪庆州首任记者站站长

那是40年前的一个秋天,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就被派往丽江、德钦和维西三县结合部的一个藏族村——其宗村,写奴隶出身的生产队长阿登的家史。其宗村面向金沙江,是个三面环水、民风淳朴、人杰地灵的藏族村寨。为把稿子写得扎实一些,我在村里住了一段时间,白天和村民一起背肥料,收割庄稼,晚上参加生产队会议,和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后来写成了一篇5千多字的稿件,自我感觉不错,但上级却没有通过,说被写的人物政治立场有问题,缺乏继续革命思想,不能为逃兵树碑立传。于是,根据上级的要求,我又重新到塔城公社启别、巴珠和塔城3个村,选择了3个藏族家庭进行采访,分别写成了《两代人的童年》《一饼老茶记深仇》《我要跟着共产党干革命》3篇文章。文章经反复修改,选入由云南人民出版社组织编写的《红旗卷起农奴戟》一书,1973年正式出版发行。在参加编写《红旗卷起农奴戟》一书的过程中,我得到了李汝春、吕宝成两位恩师和云南人民出版社编辑梁友璋老师的悉心指导。那时候,没有高速公路,从维西乘班车要4天才能到昆明,第一天住巨甸,第二天住下关,第三天住楚雄南华,第四天才到达昆明。记得有一次,我到昆明出差回来,遇到一个妇女从巨甸搭班车到维西县城。在车上,她看我,我也看她,似曾相识,原来她是其宗村人,我在其宗下乡时曾和村民一起劳动、开会。她问我家在哪里,我说:“维登,在维西县革委会工作。”她说:“你在我们村住过,当时我还以为你是修路民工,来其宗找媳妇。”我说:“不是,因为写一篇文章下乡采访,体验生活。”她说:“那时候你和我们背肥料、割黄豆,裤脚高一只矮一只,一点都不像国家干部。”我想到自己当年的狼狈样,也觉得好笑。

1978年,我在迪庆州委宣传部从事新闻报道工作。一天,州委组织部的巴桑把我叫到办公室谈话。他说,云南人民广播电台要在迪庆设记者站,省里派人下来招记者,组织上推荐你为驻站记者。此前我并不知道这个信息,一时摸不着头脑,但心里还是很激动。巴桑征求我的意见,问我愿不愿当省广播电台的记者。我回答:“当然愿意!”过了一段时间,省台总编室的董抱朴下来,他告诉我台里决定招收我为驻站记者。不久,我就接到通知,并于当年5月初到昆明办理报到手续。据说,云南人民广播电台驻迪庆记者站是1949年以来省级在迪庆建立的第一个新闻机构,我是建州以来土生土长的第一个专职新闻记者,也是记者站站长,从那时算起我从事新闻工作已整整40年,其中有25年时间在迪庆记者站工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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