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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迪庆日报》

殷著虹

“雪山给了你生命的源泉,使你向往着灿烂的春晖;草原给了你无畏的力量,使你勇敢地向前奔腾……”这是我1988年12月25日发表在《迪庆报》上的诗歌——《高原的溪流》。如今36年过去了,《迪庆报》从试刊到正式发行,经历了从黑白四开小报到彩色印刷对开日报的历史性跨越。

《迪庆报》创刊以来,始终为迪庆各族人民而抒怀,为改革开放的新时代而放歌。36年来,我和它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成为我与迪庆这片热土的情感纽带。它以宽厚情怀接纳了我,鼓舞我发奋学习,指点我努力创作,让我用心用情去书写。

记得《迪庆报》创刊时,借用州委一四套间职工宿舍作为办公地点。那时我还很年轻,在州纪委工作,很喜欢读报、创作和投稿。于是,我三天两头就跑到《迪庆报》编辑部讨教写作方法。当时,报社的工作人员都是从有关单位抽调来的,他们看出了我的心思,允诺我说:“等报社正式成立,我们会提出调你到报社工作。”1989年4月,报社负责人何侃交给我一份成立报社的报告(手写稿),他请我帮他打印后交到州委宣传部。当时我很激动,用手摇打字机一字不差地打印好。但还没等到报社成立的批复,我就被云南省委党校脱产大专班录取了,在昆明一待就是两年。我虽然失去了到报社工作的机会,但当《迪庆报》正式发行的消息传来时,我喜悦万分,成了把《迪庆报》带到省委党校校园的第一人。

从学生时代起,我就喜欢看书、读报,但从事的工作都与文学不搭边,加之没有遇到能指导我学习写作的老师,写作全靠自己摸索。经过在省委党校学习,我原以为毕业后工作会有所改变。其间,我始终勤奋学习,“啃”下了中文专业课本《大学语文》,除完成必修课外,把课余时间泡在图书馆里,每天练习“爬格子”,在给《迪庆报》投稿的同时,《云南党校报》《文山报》《德宏团结报》《大理报》《云南残疾人报》等多家报纸也相继发表了我的文章,这让我“赚够”了学分,还被评为“优秀学员”。那时,我的梦想就是毕业后能转行到报社工作。

到了1991年,我的写作水平有所提高。就在我即将从党校毕业之前,我写了一篇题为《致高原上的棠梨树》的散文,我把高原上满树银花的棠梨树比作新春瑞雪,呼唤万紫千红的春天到来,寓意要为美好季节奉献青春。有道是“言在文中,意在文外”,那时我真希望这篇散文能引起人们的注意,读懂我想成为文人的心愿。因此,我在文末写道:“我和你走到了一起,成为高原上的一棵棠梨树。”1991年9月5日的《迪庆报》发表了这篇散文,可我毕业回到迪庆不久,却被调到了政法部门工作。从此,我的工作更加远离了新闻行业,远离了文学。

我虽无缘成为迪庆报社的工作人员,却从未改变我从事文学创作的梦想。到了新的岗位后,我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继续业余写作,在不断给《迪庆报》投稿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了文学创作带来的快乐。因此,我的笔从来不曾停下,而报社也从来不曾拒绝我这个“门外汉”。若把我最初文章比作成长的幼苗,那《迪庆报》便是栽种我原创的首发之地,也是我的成长乐园。随着我兴致盎然地去观察和发掘写作素材,报纸也就不断发表我充满憧憬的故事。

记得有一次,我写了一首《中国草药》的诗,诗中描写了“东壁”和“濒湖”,用的是明代名医李时珍的字和号,同时还用了几种药材的名称。可当我信心满满地把这首诗送到报社时,编辑对我说:“这首诗标题太大,内容空泛。你可以多写点迪庆的风土人情,写自己的经历和熟悉的故事。”从那以后,我写的一篇题为——《草原情歌》的散文得以发表,经报社副刊部推送,该作品获得了“云南省副刊类优秀作品奖”。这让我深受鼓舞,开始把写作内容转为乡土故事和民族文化的题材上。

在迪庆日报社的精心培养下,我的写作能力取得了明显进步,以至于外界许多读者误认为我是报社的记者。由于我工作性质的特殊性,不便公开身份,也就因为“记者”这个身份的误打误撞,给我的调研带来了许多便利。我心想既然我是“记者”了,那就得做出记者的样。那时,每逢外出工作,都会主动去发现和收集相关新闻素材,整理成简短消息后发给报社。其中,《邓小平画像受到藏族群众欢迎》《农布定主送子参军传为佳话》《中甸县城活跃着一支藏族农民装卸工》《小旺堆开上了拖拉机》等消息曾被发表在《迪庆报》头版,我写的一些评论也曾被报社采用。

我和《迪庆日报》是修来的缘分,更结下了情谊。随着媒体发展需要,《迪庆报》改为《迪庆日报》。这一路,它不断给我温暖、给我力量,我便把它看作是自己的“娘家”,只希望其越办越好,不要有任何差错和瑕疵。记得《迪庆日报》开始在登载天气预报时,最高温度和最低温度间是用横线连接的,由于横线很容易被看作是负号,所以我特地到报社反映这一情况。报社接纳了我的意见,从第二天开始,横线改成了波线。又一次,报社从长征大道搬迁到康珠大道很多天了,报纸上留下的地址还是原来的长征大道,于是我又向报社提出意见,第二天报纸上的报社地址就作了更新。

2004年,是《迪庆日报》创刊15周年纪念日。我为它欢欣鼓舞,写下了一首题为《牵牛花》的诗:“当春风吹遍了雪山草原,也吹开了草原上的牵牛花,人们惊奇它的美丽动人,彩色的小喇叭始终光彩悦目。一曲曲吹奏出牧民的新歌,一朵朵装点着锦绣的大地……”如今,这朵“牵牛花”越开越鲜艳,越开越灿烂,已然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气质:带着满腔热忱,维护公平正义、反映人民心声;带着向往追求,传播发展理念,讴歌时代变迁。

我感受着《迪庆日报》的与时俱进,深深感悟它的责任担当,也感谢它的温暖和关爱。在它的熏陶下,我从最先的几行小诗中一步步走来,成为一名“耍笔杆的秀才”,而它也成了我的“精神伴侣”。从我最初“小打小闹”的几行文字开始,报社编辑就倾注了心血与智慧,后来我开始写“大块文章”,报社编辑更是用严谨、真诚的工作态度修改稿件,把我的文章传递给读者。随着我写母亲的《盐茶盒》、写父亲的《骑马挎枪走天下》、写知青生活的《怀念冬小麦》《舂墙》《赶猪》《我是公社的拖拉机手》等文章在《迪庆日报》副刊崭露头角,也让我的心灵有了寄托与慰藉。至此,我深感报社编辑为人作嫁衣的精神值得我们尊重。最让我难忘的是,2008年,我被抽调到香格里拉市三坝乡哈巴村驻村,彼时的我是带着写作激情走进农村的,可大半年晃过了,我却拿不出一篇可发表的新作,这让我心里直发慌,于是我就想和报社编辑交流一下。到了报社,编辑问我:“殷老师是不是送稿件来了?”“没有稿子。”我回答。“没稿子你来这里干嘛呀?”他们笑个不停。这一笑令我茅塞顿开,第二天,我把一篇题为《哈巴村里笑声多》的纪实散文送到了编辑部。就是这篇“笑声多”的作品被刊发在《迪庆日报》周末头版后,拓展了我的写作路径,引导我写下了更多“沾着泥土”“带着露珠”的文章。 2014年10月我退休了,我与《迪庆日报》的联系愈发紧密。我们先后迎来脱贫攻坚战、改革开放40年、迪庆藏族自治州成立60周年、新中国成立70周年和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等多个重大节点,《迪庆日报》也紧锣密鼓地开展着新栏目的策划和组稿工作。在“决战决胜脱贫攻坚”“壮阔东方潮 奋进新时代”栏目中,我采写了20多篇纪实作品,以鲜活题材印证了脱贫攻坚战成果和改革开放40年的成就。其中,《打开山门的街市》《塘浪顶村三十年的变迁》《行走汤满村》《我和三坝纳西族乡》等作品从我身边的小事讲起,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受。部分作品还被《今日民族》《云岭先锋》等转载。在迪庆藏族自治州成立60周年和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征文活动中,我写了多篇评论和文学作品,其中,《在党的旗帜下喜迎自治州成立60周年》《民族团结是美好的风光》《民族团结是奋进新时代的基石》等文章被编排到了《迪庆日报》头版刊发。《铁的记忆》《箐口时光》《香格里拉记事》《情怀下桥头》《锦绣迪庆向前进》等20余篇散文及散文诗也被重点选用在副刊上发表。而在20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的日子里,我满怀着对党的热爱之情和感恩之心,继续撰写了歌颂党和祖国的文章,《我的母亲是中共党员》成了《迪庆日报》庆祝建党百年征文版面的开篇作品,之后《永远的英特纳雄耐尔》《金凤子开红花》《走在幸福路上》等近20篇作品不断充实了版面栏目。 我的书房里收藏着厚厚几大摞在《迪庆日报》上发表的文章,我把它看作是自己的宝贵财富。2021年底,我把这些文章进行了整理,先后出版了专题散文《哈巴村里笑声多》、散文诗集《花开故乡》和散文集《一路鸟语花香》。文集发行后,《迪庆日报》不遗余力地发表书评,加以宣传报道。我感恩《迪庆日报》,是它一路的相伴,我才锻炼出今天的写作能力;是它搭建的阶梯,让我步入作家的行列。一份《迪庆日报》并不重,可以每天随手翻阅,一份《迪庆日报》又很重,字里行间传递着民生情怀、折叠着岁月光影、承载着历史变迁。我愿一如既往地在《迪庆日报》的关爱下,沐浴它的墨香四溢,为它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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