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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的“飞鸟食堂”

在我家的院子里有几棵果树,果树中间有一个近两米高的水泥平台,上面摆满了各式食槽,食槽里盛着小米、玉米粒、糠麸、麦粒等,这便是老妈创办的“飞鸟食堂”。

两年前,老妈从报纸上获悉,过去农村常见的麻雀因数量急剧减少,被列入濒危物种红色名录。老妈十分痛心,她小的时候,农村到处可以看到麻雀、喜鹊等各种鸟类的身影,一群一片的,落满了枝头,一年四季都能听到鸟鸣声。可是现在有时一整天都看不到一只鸟,听不到一声鸟鸣,大自然骤然静寂了,只有马达的轰鸣声、商贩的吆喝声。老妈动员家人在院子里砌一个高台,在上面放些食槽,然后定时在食槽里添些谷物,供小鸟免费进餐,办一个“飞鸟食堂”。这个提议一说出来,立刻得到全家人的赞同。父亲和哥哥大干一上午,就砌好了水泥台子,又制作了多个形状的食槽,摆在台子上。老妈去粮店和粮贸市场买回来各种鸟儿喜欢吃的谷物,一一倒在食槽里,“飞鸟食堂”就开张了。

“食堂”是开张了,可“食客”们却不见踪影。老妈坐在屋子里,隔着玻璃窗聚精会神地盯着平台,盼望着有鸟快点飞来。一天、两天,一只鸟也没有飞来。老妈这下可坐不住了,她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还不停叨咕:“它们都去哪了呢?它们能去哪里呢?以前可是成群成片的!”听得我们心里也酸酸的。

第三天上午,来了几只鸽子。它们先是小心翼翼地落在平台上,机警地东瞧瞧、西瞅瞅,觉得安全后,便试探性地吃了几口,又见无危险,便招呼一帮鸽子前来,争先恐后地吃了起来。老妈在屋里看着这一幕,高兴地说:“它们终于来啦!”接着,又来了多位“客人”:麻雀、灰喜鹊、花喜鹊、黑枕黄鹂、寿带、黑卷尾、大山雀、红肋绣眼、蓝歌鸲……连多年不见的柳莺也蹦蹦跳跳地出现了。不到半天的时间,果园里鸟鸣啾啾,热闹非凡。

“食客”们登场了,“食堂”也就忙开了。老妈不管冬夏、不论晴雨,每天天刚放亮就起床,根据“食客”们的不同“口味”,精心准备食材。哪类鸟要在主食中拌些碎菜叶补充维生素和水分、哪类鸟要在食物中放些碎石子促进消化、哪些鸟喜欢吃半干半稀的“鸡尾饭”、哪类鸟喜欢吃熟食、哪些鸟喜欢吃生食……老妈一边看书学、上网查,一边试做,俨然一个“鸟类大厨”。在老妈的精心呵护下,“飞鸟食堂”日趋红火,每天来此就餐的“食客”多达百余只,十五六种之多。渐渐地,鸟儿开始熟悉它们的“大厨”了,老妈再去添料时,它们也不再惊飞了,而是亲热地围着老妈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调皮的鸽子还会落到老妈的肩上、头上,咕咕地和老妈“交谈”。老妈和四邻乐呵呵地欣赏鸟儿在平台上啄食、嬉戏,欢笑声也渐渐多了起来。

一晃“飞鸟食堂”已经创办两年多了。这两年,老妈乐此不疲地为鸟儿服务着,“食堂”里的“食客”也在不断地增加,目前常来的“食客”已达到四五百只。老妈说:“你们看,咱们只是稍稍费一点事,就给鸟儿带来了这么大的便利,多有意义啊!看来我这个‘食堂’还要一直办下去。”

◆ 钱国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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