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业忠

每次回老家，最喜欢坐在灶间，帮老娘烧烧火，和老娘谈谈心。柴草舔着锅底，老娘忙碌灶间。最喜乡间土灶，亲情弥漫灶前。

老娘喜欢土灶，不喜欢那煤气灶。这也是现在很多农村老人的生活习惯。其实，原因还是老娘舍不得花钱使用煤气灶。即使妹妹给她买好了煤气灶，老娘也不愿意使用。老娘说，现在农村的柴草到处都是，又不要花钱买。而且土灶烧出来的饭菜更香，更有味道！老娘的想法也在理，我们也就没有勉强。而且，每次吃着老娘用土灶烧出来的饭菜，有浓浓的家的味道，让人难以忘怀！

老娘家的那个土灶应该有几十年了吧，记得还是叔叔帮立的。那灶膛一直通向屋顶，一个烟囱笔直地指向苍穹。因此，这土灶通风非常好。柴草放进灶洞，只要一点燃，立即有一股力量将火苗吸引着，去亲吻那锅底。因此，这土灶特别省柴草。只要放一点柴草就可以，续柴草不能太多，太多了就呛火，弄得土灶不通畅，厨房里立刻就会烟雾弥漫，烧饭也就慢了下来。

这烟火气啊，就是这么直接地通过这方土灶表现了出来。所以，每次回家，只要看见烟囱在冒烟，就知道老娘正在灶膛前忙碌着。

坐在土灶间，慢条斯理地往灶洞里添加柴草，与老娘说着话，这个过程是最幸福的时刻。老娘在灶台上忙碌着，我在灶台下烧着火，母子对话就这样展开了。母亲看见儿子，自然心情是舒畅的，和我有说不完的话。我看见忙碌着的老娘，心情自然也非常好，也乐意听着母亲那春风化雨般话语。老娘会和我聊聊二弟、三弟和妹妹的一些情况。欣慰的事，老娘会露出会心的微笑；不太顺心的事，老娘会发出一声叹息。老娘也会说说左邻右舍的一些情况。张家长李家短，老娘不会进行评论，向我讲述时总是带着关心的语气。老娘也对我的小家非常关心，她以前担心我吃不胖，现在更多是关心我的身体，让我不要太累了。老娘也关心她的大儿媳，听说大儿媳动了手术，急得不得了。老娘还关心她的大孙子，渴望能尽早喝大孙子的喜酒。话题永远都有着浓浓的烟火气，永远都是那么接地气，永远让我听不够。

现在母亲的一只眼睛已经失明，另一只眼睛也是视野模糊，看不清楚东西。但母亲凭着对厨房的熟悉，凭着自己的那双巧手，还是能够在灶台上烹饪出一道道美味佳肴。说起来，这也是让我感到神奇的地方。我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如果要找答案，那就是一个字——爱！母亲对生活的热爱，对我们兄妹几个爱，都化作她乐观生活的动力。

土灶里柴草依然在燃烧着，我和老娘的对话还在进行。只要每次回老家，这温馨的画面就会出现。即使我不回老家，那土灶的烟火气依然让我留恋，老娘那忙碌的身影依然在我大脑中定格，那条通往老家的路依然在心中延伸。

最喜乡间土灶，它犹如一根长线，将我牢牢地拉着，我脚步也时刻准备着迈向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