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著虹
散文诗是兼有诗歌与散文特点的一种文学体裁,是通过对比、比喻、通感等多种修辞方法的生动描写,传达作者的创作个性和形象艺术风格。由于散文诗题材上的丰富性,也决定了它的形式短小和灵活,因此受到读者追捧。
我从初学写作开始,便喜欢上了散文诗,以至于之后我发表过的散文和散文诗篇中,散文诗占据了很大部分。而正是散文诗作品的简短和灵活,很少见这一作品中有故事情节。
一次我在报上看到一篇中国作协会员王宗仁先生写的散文诗《可可西里》,讲述青海省治多县县委副书记索南达杰为保护藏羚羊献出生命的事迹。我被他的文采所感动,更为英雄的故事所震撼。
此后,我开始尝试用散文诗来描写完整的小故事,而我散文诗故事中的人物和情节却是虚构的。随着我的散文诗不断成熟,我的散文诗故事带着我的愿望和喜悦,走出了迪庆,走出了云南。如《小扎西的向往》《高原上的神灯》。这两篇有人物和故事情节的散文诗,在《迪庆日报》发表之后又被《散文诗》《中国铁路》《西藏日报》《徐州电视大学校报》等多家省外报刊采用,这无疑是给了我写作的动力和指南。之后,我相继写出多篇有故事情节的散文诗。它们是:反映林业工人护守森林的《瞭望塔(外一章)》、反映藏族青年爱情追求的《公路恋歌(外一章)》、反映一线记者的《草原上的记者姑娘》、反映养路工人的《雪山公路道班》、反映新一代接班人成长的《我在红旗下长大》等。还有《石磨》《骏马》《打工的帅哥》等多篇不同人物形象的叙事散文诗作品。这些作品也被省内报刊《时代风采》《云南林业》《云南公路》《云南人大》和省外《散文诗》等杂志采用。
但由于散文诗作品有着诗的情绪和跳跃节奏,要让它在短小篇幅内反映出以小见大的故事,用诗歌语言抒发作者思想感情确实有一定的难度。这也是我在多年写作中,写出有故事情节的散文诗作品极少的主要原因。
2016年我退休了,有更多时间探索叙事性散文诗的写作路子。故而我想把自己曾发表过的一篇小小说《小村小店》,改写为散文诗故事。但经几番的“大拆大建”,却始终不能如愿。而正当我为叙事性散文诗发困的时候,我从《散文诗世界》看到一篇四川省南充市作家协会曹雷先生写的散文诗《嘉陵江月令》,这是一篇刚刚获得全国第七届“冰心散文奖”作品。文章语言质朴、格调清新,且寓意高远,与时代同频共振,我读罢之后一直难以忘怀,恰似嘉陵江水的波涛在我的耳畔回响。从古诗:“千里嘉陵江水色,含烟带月碧于蓝”引出,以全年每月为一个章节,用十二个章节描写出嘉陵江岸的沧桑岁月和地方风土人情,折射出在改革开放以来嘉陵江两岸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想,为什么我不能以山水风光为背景,写出关于香格里拉的散文诗故事呢?恰好此时,《迪庆日报》一篇箐口工业园区的报道映入我的眼帘。“箐口”二字像磁铁一般吸引着我,让我意识到箐口是一个有故事的地名。确实,箐口是南来进入香格里拉市区的最后一道峡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中甸解放前夕,这里曾发生过反动武装伏击中共代表团的“箐口事件”。解放后新修的丽江至中甸的公路经过此地,中甸县的第一座水电站也在这里建成。而今香丽高速公路、丽香铁路又经过这里……。我把这一连串的故事按时间顺序连结起来,构成了我写散文诗故事《箐口时光》的主要内容。
在《箐口时光》中,我以第一人称方式叙述故事。从青年的“我”到老年的经历,刻画出香格里拉在解放后的发展变化。当然,文章中的“我”是虚构的,而史实却是真实的。为了还原历史,我用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笔调,在故事内容上凝练和提高,力求用文学反映作品的主题思想。
《箐口时光》一文中写道:“箐口时光也就成了我红色的记忆”,我从 “1949年初,严寒的日子还没有过去,我的伙伴们对我说,‘新中国成立的大戏就将上演。’邀约我一起参加革命,共同迎接中甸的解放。可惜我没赶上他们。”当我见到解放军到来,“含着热泪的老阿妈说,‘共产党是下凡的神仙。’老阿爸情不自禁地说,‘毛主席是藏家人的大救星。’”在社会主义建设中,我“投入到热火朝天的筑路工地,盼望着公路早一天修通到中甸。”“我放下了牧鞭,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建设电站队伍。”最后道出:“当我们怀着感恩的深情,沉静在箐口的时光,深切感到‘中国梦’与藏家人的幸福紧密相关。”
诚然,这篇《箐口时光》由于偏重纪实,较缺乏更多的意境写作技巧,没能做到以含蓄、婉约的方式表达。然而让我高兴的是,这是我第一次用史实资料写作的散文诗。因此写作完成后,我便很快向《迪庆日报》副刊部发出了这份稿件。尽管《箐口时光》尚未见报,但我写作散文诗故事的兴致却未尽。为此,我在原有思绪的基础上,续写了另一篇散文诗《香格里拉记事》(三章)。虽然两篇散文诗写作方式不尽相同,但描写的史实是一样的。前者单篇成一个完整故事,后者用“中甸解放”“开通公路”“有了电站”三章讲述历史。所以《香格里拉记事》先于《箐口时光》见报。
2016年7月22日,当《迪庆日报》副刊头条发出《香格里拉记事》之时,我十分激动。但仅过两天便有读者给我打来电话说:“《香格里拉记事》中的丽中公路通车时间失真,不应该是1958年10月,而应该是1957年10月。”我当时懵了,经再次查阅《中甸县志》,县志中明明白白写着丽中公路全线竣工时间是“1958年10月”,怎么又会是“1957年10月”呢?原来县志“大事记”中记载是“1958年10月”,可“交通运输篇”却记载是“1957年10月”。二者相差整整一年。无奈之下,我把还未发表的《箐口时光》中的丽中公路通车时间改成了1957年10月。
可又过了几日,又有读者向我提出质疑:散文诗能用“香格里拉记事”标题吗?还问我说:“你多大岁数了?怎么敢写解放初期在放牧?”我只好回答他:“散文诗是文学作品,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可以虚构。”于是我问他:“你看过《海岛女民兵》小说吗?小说作者是男的,但这一作品中的‘我’却是女的。”同时我告诉他“记事”和“纪事”是有着区别,文学作品标题可根据内容选择。我知道读者对纪实性散文诗的挑剔,是对真实事件文学化后感到的新奇,而这更加激励着我去创作更有新意的散文和散文诗作品。2017年 ,《迪庆日报》开启“州庆征文”栏目,我的《箐口时光》于4月11日在副刊头条刊出。
这两篇纪实性散文诗发表之后,分别被《云南交通》和《党史工作通讯》转发,这让我写作情感更加活跃,暗下决心要写作更多、更好的散文诗。2017年的“州庆征文”过后,迎来了新中国成立70周年。散文诗再次点燃了我的写作激情。于是我先后在《迪庆日报》发表出《澜沧江水清又清》《太阳和月亮》《礼赞长征大道》《凤不飞而舞》等多篇散文诗作品。尽管这几篇散文诗都不很长,可我却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才得以完稿,其中的《礼赞长征大道》,还是编辑在精心编稿时为我改动的标题。虽然这几篇散文诗都没有讲述出一个完整故事,却从不同角度描写了迪庆日新月异的发展和人民的幸福安康。就因为这几篇散文诗有着浓郁的“酥油糌粑味道”,所以一度被网络炒红,还被省内多家的报纸转载。
“昨天,我们年轻的香格里拉,明月当空、星空璀璨,悠扬的歌声回荡在雪山脚下。今天,我们美丽的香格里拉,红日高照、阳光灿烂,欢乐的舞蹈翩跹在草原深处……”这是我散文诗《太阳和月亮》中情感之言。我为自己生活在香格里拉这块文学沃土感到欣慰,更坚定我在明天的岁月中,守初心、勇担当,为这块养育我们的雪山草原,写出更多感情真挚、意象鲜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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