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芳 摄) 季节是个大箩筐,驱走寒气,撕碎冰花,暖流鱼贯而入的大箩筐,便是春天了。 春天的降临,将喜洋洋、暖融融、鲜亮亮,纳进自个儿的箩筐中。花枝吐艳,蜂蝶翩舞都是春天的箩筐里少不了的。唐代诗人孟浩然《春晓》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这些都在春天的箩筐里。近代散文家朱自清的《春》:“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也一并入筐,安然其中。庐山的清秀翠竹,黄山的春风清溪,在春天的箩筐同样闪着青绿。春天的园子好大,容纳万物的箩筐,包罗万象。 一片青草滩,像一列列满载绿意的列车,接壤那头的青山绿水。诗人李白是不是穿越了时空,又在抒发春韵豪情?用“唰唰”作响的笔触,将春光和人世间的情缘写成“沙沙沙”的春雨声?将春空的靓丽、洁净,以及春色的隽和雅,续写成由近及远的永恒了呢? 说到不负光阴,青草滩理所当然要算一个。莫大的天宇下,仿佛春天就是冲它而来,向着它的宽远,向着它承载炫色的胸襟而降临世间,万事万物没来由地跟着享福来了。由近而远地看过去,绿草翠叶闪烁着晶亮亮的小眼睛,一双双,一片片,漫漫草滩又处处长了一张张阳光般的脸。由不得谁去猜疑,春天赐来了温情和梦想,给了它们重生的力量。醒了神的红嘴鸟,在青碧的草滩开合着小嘴,不知是在清脆地歌唱春光,还是不停地埋怨春天来得太迟。一簇簇花儿,仿佛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宠儿,欢喜的,炫艳的,随风而舞的,一头埋进春光里。 在小城一角住久了,大大小小的事儿也都装进了时光的“背囊”里。春天来了,一位老妇人脸上都挂满笑容,仿佛大自然的春天是笑着降临的,老妇人也跟着喜笑颜开。她家的小院中,除了欢跳的猫儿狗儿,沐浴着阳光拉长枝叶的花花草草,也披上一身新衣裳。靠墙而生的两棵樱桃树,会争先恐后应着时令喷红吐艳,老妇人晃动着身影,在举目张望的日子里迎来了她的春天。当春天一放出亮色,她就在那两棵樱桃树下张望。往深处想,她是不是在找寻似曾隐遁了的踪迹呢? 果不其然,我原有的设想不是虚无。红樱桃熟了,春天也熟透了,那个不期而遇的转瞬间,老妇人双手抖着一捧樱桃,说:“樱桃红在春天,晚霞红在四季,人生贵在早出勤。” 春天绝非不动声色而来,莫将适意春风变成起伏的白雾,春天珍藏版的大箩筐,典藏的是从炉火中飞出的秀美大爱和点点滴滴的亮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