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湛英的故事五则

沧江扬波念忠魂

——杨湛英的故事五则

● 尹好/搜集  和柯/整理

    四、 牢记使命干实事

    1942年秋，杨湛英回昆汇报工作，由于环境形势与省工委失去了联系。省工委把他的关系转由滇西工委欧根领导，他也不知，但他对共产主义的信念坚定不移，对党工作的诚心不停，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不变。为了便于找党组织，他考入西南联大师范学院读书。一年时光过去了他也联系不上党组织，他心急如焚。但他不死心，为寻找合法职业为掩护做地下党工作，毅然放弃了读书深造的机会，响应征兵，参加了国军驻防滇西抗击日军的十一集团军，任总部调查员。他走访了邓川、剑川、兰坪、维西、德钦、中甸、丽江、鹤庆、永平、保山、泸水、托角、碧江、福贡、贡山、大理等18个县，写成了七万多字的《云南西北边区调查记》，对各少数民族的历史衍变，宗教信仰，社会制度，生活习俗，政治，经济，文化等进行了详细的记述。结论中提出了四条建议，一、慎选边官，澄清吏治；二、修筑公路，发展交通；三、普及教育，启发明智；四、提倡生产，以裕民生；这四条建议切中实际，为当局提出了有价值的条陈。特别在澜沧江峡谷腹地，利用国军调查员的公开身份，做了深入的调查和对各族民众进行马克思主义的启蒙教育。

    一天，杨湛英沿沧江而上，到小维西。路上遇到小青年钟扬义帮人赶着两匹马，正好同路而行。杨湛英问：“沧江边最高最大的房子是哪家?”钟扬义答：“是小维西法国人的教堂最高、最大。我的东家是殷实人家，住低矮的小楼，我们贫穷人家只能住小平房、石板房、茅草房了。”“我们中国为什么这样穷？”湛英道：“有许多中国人在找中国走向富强的路，现在找到了马克思主义能使中国走向富强，许多人组织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推翻旧制度，建立平等、公正、富强的新中国而奋斗，要建出比法国教堂更高大的楼房。”钟扬义说：“我要为建设比法国教堂更高大的楼房而奋斗！”后来，钟扬义参加了解放军四十二师机干团三营，多次立功受奖，转业后任村党支部书记，他带领群众在仙人洞悬崖上苦干6年，修出了5320米的渠道，使旱地种上了水稻。

    民国后期很多乡组建了防共剿共小分队。杨湛英到窝怒乡公所的操场边，看到，十五人在练兵，经交谈得知是民国乡长杜山聘请了由黄埔军官分校毕业、因国民党怀疑他是亲共分子而不能重用的方才华当教官，训练乡兵剿共。杨湛英听了莞尔一笑，想：就凭他们几个也要剿共，真可笑！但都是中国人，都要为建立新中国出力，多一个人多一支枪，多一分推翻蒋家王朝的力量。杨湛英是学过教育学、心理学的，他知识渊博，经他深入浅出的开导，穷苦的壮丁们个个摩拳擦掌，都愿意秘密参加共产党领导的自卫队，吃国民党的饭，做共产党的事，后来方才华进了共产党领导的自卫队，一年后编入滇贵黔边区纵队，如鱼得水、才华横溢，当了三十三团三营连长，为解放滇西贡献了力量。

    杨湛英到阿敦子（现改名德钦县），贡水村赵正雄伙头家住宿时说：“村里的农奴衣不遮体，太穷困了！”“村里山高石头多，土地少，还要向设置局交地亩捐、人头税、独立连费，怎能不穷？”赵伙头答。杨湛英看了看屋里的枪说：“你的枪那里造的？”“我们的枪一半是印度买的，大十子枪一次能装十颗子弹，英国造的；大喇叭枪一次能装八颗子弹，德国造的；我们可怜贫穷的人，只会造塞一次火药放一枪的火枪，我们太落后了！”杨湛英说：“由于封建制度的落后，生产不发展，只会造火枪。如今有人想建立平等富强，消除贫困，人人有吃有穿的新中国。新中国建立后，能造出一次能打几百颗子弹的机关枪，来保家卫国，你高兴吗？”“建立了新中国能造出机关枪，人人平等有吃有穿，每个有正义感的人都会拥护，我举双手赞成。”赵伙头兴味盎然的答。杨湛英道：“我是国民党第十一集团军派来的，你会告发我反对国民党吗？”赵伙头道：“我看你是好人，不会害我，我才敢讲真心话，而且我是与你交朋友的。”说完两人都会心的笑了，两人成了志同道合的忘年之交。

    1948年，云南省国民政府派员到中甸组织反共武装。1949年中甸国民政府想勾结赵正雄一起攻打维西地下党，赵正雄拒绝了。中甸反共武装头目不死心，怂恿德钦土司攻打赵伙头，双方损失惨重。杨湛英获知情况后，致函贡水伙头赵正雄：“为避免农奴受战乱痛苦，望停息械斗，不能再困守待毙，望派员到维西找共产党，求生存，找出路。”赵正雄伙头收到杨湛英的信后，派李阿土、曲尼丁争等25人突围到叶枝，遇到边纵七支队三十三团三营朱存义副营长，要求到：“我们是接到杨湛英的信后来的，杨湛英不在我们也要参加杨湛英好友朱存义带领的军队。”朱副营长表示热烈欢迎。后经三十三团编为骑兵队，为边纵七支队的藏族骑兵队打好了基础，这是杨湛英在边陲藏区执行少数民族政策的硕果。

    民国丽江专员公署为镇压农民起义，组建了150人的独立连，负责中甸、维西、阿敦子办事处、贡山办事处（如今的贡山县）的安宁，哪里有事到哪里，无事长驻阿敦子，独立连成了解放四县的最大障碍。杨湛英想，独立连的士兵都是穷苦人出身是愿意革命的，如能说服连长倾向革命，就能为解放四县扫清障碍。就有可能不费一枪一弹，不死一兵一卒和平解放维西、阿敦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无论成败都值得一试。他走进连队，对士兵进行马克思主义的启蒙教育，邱连长说他教唆兵变，把他关押并拷打，问他是不是共匪派来混进国军的？杨湛英答：“只要连长听我把话说完，要打要杀随连长的便。”连长吼道：“有屁快放，有话快说。”湛英说：“我在昆明读书时常听人讲，井冈山有朱毛红军，朱就是我们云南讲武堂毕业的学生朱德。他拥护孙中山先生提出的三民主义，在辛亥革命中参加了昆明起义，袁世凯称帝后他任讨袁护国军的团长，后来聘任他当川军师长他都不愿。他视功名富贵如粪土，他看到军阀混战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就怀着救国救民的大志，留学法国、德国、苏联去寻找马克思主义和学习军事理论。回国后他牢记共产主义的信念领导中国人民闹革命。我在十一集团军任总部调查员，我人在国军但我崇拜朱德一心为国为民的精神。他是我们军人学习的榜样，我要学习他。我深信邱连长也会做出为国为民的举措。我是不是共匪不重要，这里是沧江大峡谷的穷山沟，交通阻塞，我说的不算，你写信问你的军校同学、家乡亲友，是共产党好还是为蒋家王朝卖命好,你自己选择你该走的路。”杨湛英被关押三天后，赵伙头对连长说：“杨湛英是好人，不会教唆兵变，我可用我的家产担保，你高抬贵手放了他吧！”连长想，在这苦寒之地，养不起闲人吃饭，赵伙头是阿敦子头面人物，就落个顺水人情把杨湛英放了。后来独立连回维西后解散，消除了解放维西等四县的最大障碍。独立连的150支枪交到维西县国民政府。维西解放后，维西党支部支援滇西工委150支枪打国民党的保安团与土匪，为解放整个滇西作出了贡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