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开 早晨读到一段文字:“女人的一生,花开一路,芳香一路。二十岁是桃花,鲜艳润泽;三十岁是玫瑰,火红迷人;四十岁是米兰,含蓄成熟;五十岁是兰花,从容淡定;六十岁是棉花,温暖贴心。”我便想起,春风吹过来的时候,那些身旁花开一路洒脱绽放的女人花。 (一) 婶是我一直都想提笔为她写一段文字的女人,每次见到忙忙碌碌的她,总有一种感动在心里撞击。 两年前回乡看见她时,正值她的大儿子被医院宣告只能在家静养,他患有严重的痛风、骨质疏松、肾功能受损,没有特效药医治。只见婶静静地坐在儿子的床边,眼神里释放给儿子的不是绝望、悲哀,而是一个母亲从心里流露的温暖和坚韧的力量。 这种温暖一定有超乎任何语言安慰和鼓励的力量,让她儿子攒劲战胜病魔。 今年再次见到婶时,她那个被宣告只能在病床和轮椅上度过余生的儿子正和她在一片开满油菜花的田野里搭建围栏,油菜花和婶脸上的笑容芬芳了整个春天的田野。 婶是一个命运多舛的人。当她和丈夫拼命地打拼,为五个儿女长大成才创造经济条件时,丈夫患上急症,来不及抢救就把撑起一个家庭的重担交给她一个人。 后来她就读初中的二儿子与同伴到金沙江网鱼时,被一个漩涡连人带网拖进江底。之后,小儿子也在一次重病中离她而去。 村里人都为她担忧,怕她被一次次的打击击倒。她却在伤痛中学会了自疗,没有用自己哭诉和颓废去博取别人的同情,而是坚持把一脸的笑容坚强地展现给生活。她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在村里建起一个用亲情支撑的温暖家庭。 (二) 几年前去省城出差,夜班车上两个女人欢快的谈笑声感染了我。 我认识这两位姐姐,听说两年前她俩先后被确诊为乳腺癌,做了根治手术。也曾看见她俩的爱人因为担忧自己的妻子病情而身体脱型的样子。 相互问候后,我得知她俩是结伴去省城做化疗的。 一路上,和她们进行的话题都是愉快的,讲到她们两年来的治病历程,分享给旁人的也是有趣的话题,比如自己满头青丝掉到一根不剩时的感觉,她们也认为这是一次让头发重新生长的机会,还可以去街上选择不同的发型,随心所需地每天更换造型。谈到化疗之后的剧烈呕吐,她们说,这是在排毒。 这一次去省城化疗,她们做足了心理准备,就是把治疗当做一次旅行,化疗反应好转之后就去逛街,吃自己想吃的东西,还要到省城附近的几个景点玩玩再回家。 原本就长得甜甜美美的人,遇到了生活的不顺,她们也能把日子过得如此甜美,她们脸上绽放的笑容如同最美的花朵,让人难以忘怀。 (三) 一次去曲靖出差,火车上,对面坐的是一位60多岁的女人,她穿着时髦,略施粉黛,气度不凡。 在愉快的交谈中,她叫我管她叫“游姨”。 游姨姓游,她在我的本子上留下的一串行云流水般的通讯方式,字迹如同她自己一样流畅洒脱。 游姨住在省城,年轻时和爱人都在企业工作,夫妻俩没有儿女,几年前丈夫去世,留下她孤身一人生活。她说,近十年来,她只身一人几乎走遍全国,到过40多个国家,最近将到印度旅游。 走了那么多地方,我以为她很有钱。其实,我还是错了。 近50岁时,游姨从企业退休,收入并不算高。随之丈夫离世让她曾经一蹶不振, 认为是命运对她不公。但最后坚强战胜了困难,她决心活出一个快乐的自我。 于是游姨一边在朋友的公司打工挣钱一边游历世界,有钱时走远一些,钱少时走近处,除了工作她从来不在家里闲着,活出了一个丰富的人生。 (四) 发小芸是一个与她相处会让人感觉很舒坦的人,见面不见面我们都有讲不完的话。 芸和她的前夫原来都在企业上班,后来企业倒闭,就来到县城创业。 一开始,他们一直租房住。为了支撑家用,芸卖过烧烤、当过导游、打过零工。由于生活不顺,丈夫整天闷在家里,精神萎靡。 芸用女人富有韧劲的肩膀扛起整个家,她一边自己工作,一边帮丈夫找工作,还计划开一家自己的公司。拼搏几年后,她买了自家的住房,也为丈夫注册了公司。 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丈夫的公司效益越来越好,孩子乖巧懂事品学兼优,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她也成为很多人眼中羡慕的全职太太。 后来,孩子初中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省城高中,为了让孩子顺利完成学业,芸在省城租了房,全心全力陪着孩子读书,一家人都做着一个幸福的梦。 然而,一年后,芸却变成了弃妇,丈夫被一个在县城游荡的外地离婚女人“附了体”。 猝不及防的当头一棒让芸过了一段以泪洗面的昏暗日子。丈夫没有离婚的打算,也明说不与那个女人分离。芸不想过这种忍辱负重的屈辱日子,毅然离开了那个薄情的男人。 体重下降、面容憔悴这是生活的变故给这个即将走向50岁女人留下的印记。芸一直坚持陪着孩子读书考上大学后才开始走自己的创业之路。 做几份兼职、在省城买房……芸用自己的坚韧和才智坚强地活着,而且活得自在、自信、自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