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这个富有美妙诗韵的名字,在藏语中的意思是神仙居住的地方。随着它几十年故事的流传,“香格里拉”如今已成了“世外桃源”同义词。 汽车离开丽江后如蚂蚁般爬行在高山与峡谷间,车到金沙江著名的虎跳峡稍停后,又沿着峡谷向香格里拉驶去。在峡谷对岸的高山上,我见到一些零星的小茅屋和土房分布在山腰间,小屋附近有几片庄稼地,种的好像是玉米和红薯,有人弓着腰在拔草,有的驼着背背着一大堆什么,在吃力地往山上走。这里的人生活是那么地艰辛,常年累月在这人烟稀少的高山上头顶烈火日、披星戴月的劳作。我想,城里的人同他们相比,怎么都应该满足了。据说在云南,金沙江以南是人的世界,过了金沙江后,便进入了神的世界。午后,车里困乏的人大多已入睡,我却没有一丝睡意,趴在窗边眺望着峡谷里奔腾的江水和山上茂密的森林。林中鸟儿在自由地飞翔跳跃,江水冲击着峡谷里千奇百态的巨石,白色和蓝色的浪花如一条巨大的飘带,一直向北飘向香格里拉地区。如痴如醉的我仿佛听到了森林的呼吸、雪山的融化、草原的风声。这是一条通往世外桃源的路,我想,“香格里拉”那个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就要到了。 当我踏上香格里拉这块海拔4000米左右的神圣净土时,被那宽阔的草原、碧绿的高山震憾了。在那帕海草原上,见到的是明澈的阳光、净蓝的蓝天、洁白的云朵,一群群牦牛飘浮在碧绿的草原上,悠闲的牧人坐在草地上抽着烟,远处山脚是恬淡静美的藏式土屋。看到这美景,我不觉哼起了腾格尔的《天堂》:“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 九月的香格里拉清晨很冷,我们穿着租借的棉衣来到普达措国家公园。这儿自然生态保护做得很好,游人只能走在地面上铺的木栈桥上。高大的云杉树、跳跃的松鼠、茵绿的草甸、处子般宁静的海子,使人感受到了原始森林中的谧静。这儿沉睡千年的森林、肥沃的草木、流淌的小溪、明亮的阳光,这一切都是现代城市人难以涉足的地方,我们都说真是到了世界上罕见的净土,一个生动的、活生生的童话世界。 傍晚的时候,高原落山的太阳格外的明亮,亮得十分剌眼,你根本就不敢看它一眼。而夕阳下连绵的山峰却像黑色厚实的天鹅绒,幽黑一片。我们夜访藏民家,去感受纯朴的藏民生活。这个藏民家就在香格里拉城区附近,比那草原和山脚下的土木式藏屋大得多,全是用粗壮的原始木作柱梁建的全木式屋,像个小宫殿。院外是一片坪地,院内种满了花草。我们几个团队近百人进屋在大厅四周落坐后,藏民一家人便忙碌起来,把冒着香气的烤全羊、酥油茶、牦牛干巴、青稞酒、奶渣等典型的藏族食品和饮料都送我们桌上。随着藏族音乐声的响起,一位身着传统藏族服、身材魁梧二十多岁的康巴汉子拿着话筒走到大厅中央,用粗旷而标准的普通话说欢迎我们的到来。他叫扎西,介绍了他的家庭成员和一些藏家生活,他说今晚他们全家要为我们献上一台藏族的歌舞。扎西首先唱一首《天堂》,就把我们的意境带入了白天所见到的草原上。他唱得真同腾格尔一样棒。接着,扎西六兄妹又跳起了藏族舞蹈,扎西三十多岁的姨妈用清亮的女高音,唱起了藏族民歌…… 这一家十口人配合得默契和谐,没表演时就在下面为我们端茶斟酒,轮到表演时将两手一擦就上台。晚会的高潮要数我们这些来自北京、上海、海南的客人同扎西一家人手拉手的跳舞、对歌和跺脚。扎西大声叫道,谁的声音大能把我们家的屋顶掀了,谁的脚跺得最响能把楼板跺塌了,我就再为他唱上一首。两个小时下来,边唱边喝、又喊又跳的,我们热得都脱下了外衣和毛背心。那真是一场原生态、最纯朴的藏族晚会,把我们这些整天躲在高楼大厦水泥堆里的人们,一下子彻底地放松了。 回到酒店已是深夜,推开窗子外面一片谧静。 如果真有世外桃源,不是香格里拉,那能是哪?这儿就是人们要寻找的精神家园,放飞心灵的圣地。(杜光华/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