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游菲律宾

快乐的渔村孩子们。

在碧蓝的大海上游玩。

哲学家泰戈尔说，当他微笑时，时间爱了他，保持微笑时，世界都在爱他。

微笑，不分文化高低，不分民族和宗教。微笑，是一种国际通用的礼仪，是人类相互尊重时的态度。微笑，具有一种磁场，一种亲和力，行走在路上，遇见路人甲，擦肩路人乙，不需语言表达，只有点头微笑是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有效途径。

微笑，像一盏灯，温暖人心，照世间明亮。

人来人往的达沃市区，都是陌生人的脚步。用微笑行走，我看见美好，不论老人孩子，男人女人，见面微笑点头，相由心生，他们的面容都友好善良。

水墨说，在马路那边，有一家二层楼烧烤餐厅，是杜特尔特总统喜欢就餐和经常就餐的地方。总统的故事，异国的新奇，美味的诱惑，诱惑我背着相机，迈开脚步找寻马路那边的烧烤。美食和爱情，是人性的本能，是人类文明进步中亘古不变的话题。

临近中午，天气炎热，“please come in” ，老板站在店门口，用微笑和礼貌欢迎我们 ，一楼大厅宽敞得很，杜特总统的肖像是这个餐厅的亮点，他面带微笑，和蔼可亲。上楼时，我一定要主动上前握手合影。

也许和气候有关，菲律宾老百姓喜爱柠檬。达沃每家餐厅都放有一盘新鲜柠檬果免费供客人当佐料，就如中国的早餐店里，餐桌一侧永远摆放着酱油、醋、盐、味精，供客人自助的免费调料品。

靠海吃海，菲律宾海产品非常丰富，菜柜里几十种烧烤菜品，都是海鲜。烤螃蟹、烤鱿鱼、烤海蛎、烤龙虾等等，各种色彩斑斓，肥瘦不一的海鱼我都不认识。尝尝杜特地总统喜欢的味道，才是来此餐厅主要目的。

看邻桌，模仿邻桌，用盘中小刀切开柠檬顶端，拇指和食指合并用力挤压，让柠檬汁成为搭配佐料的蘸水，由于技巧生疏手力不够，柠檬汁没挤干，挺浪费的。酱油、芥末、柠檬汁、盐搭配拌匀为烧烤蘸水。

闻着邻桌飘来的香气，努力控制诱惑。我左等右盼，面带微笑，故作矜持。半小时后，烤鱼烤虾终于端上桌，矜持的外表下，我早忍不住悄悄吞口水。

一刀一叉，一口一虾，啤酒与烧烤百搭，心情与食欲绝搭。好吃到真的好吃，好吃到独一无二，此处可省略……美味刺激味觉，写到这儿忍不住又在吞口水。一口烤肉一口啤酒，忘不记那盘烤鱼，那碟柠檬蘸水，那杯镇啤酒和那家烤肉店。有机会，我还去大吃一顿。

距离中国城500多米外，有一个海边渔村，村里居住菲律宾本地老百姓。渔村的男人大都出海捕鱼，女人在附近找工作带孩子。菲律宾不实行计划生育，渔村的孩子很热闹，每家有4个以上的孩子。

渔民把房子建在海上， 用一根根木头在海边打上木桩，房屋一间一间固定在桩上，几十栋房子紧挨着，看着很不牢固，有的稍微倾斜，有的左右摇晃，大风过来海浪翻滚时的力量，仿佛会让房屋倒塌或者散架。

夕阳下，我给渔村起了一个好听名字：海上吊脚楼。

刚进村子，是一条生活街、商店、菜摊，十二、三岁的男孩吆喝卖香蕉，女孩子在地上摆了几把被太阳晒焉的蔬菜。三五个成年男子蹲在路边打牌聊天。相隔几米的距离，马路这边和马路那边，他们的物质生活不同步，跨过马路的距离，是两个世界，两个截然差别的年代。

十几辆偏三轮整齐停放在村口，像车队在迎接进村的客人。沿着巷子边走边看，边拍边想，一群活蹦乱跳的男孩子看见相机，噌噌噌跑过来拉我的手不停比划，他们喜欢我随意的拍照。我在想，如果遇见杜特总统，也会和他们一样高兴，一样合影。孩子们很调皮很可爱，一个个争先恐后在镜头前摆出各种造型，模仿电影、电视里的动作，就像排练过一样，呼呼啦啦地马上高个后排，矮个前排，不停变换肢体造型，变换纵横队形。

按下快门，定格孩子们最真的笑容，分享他们快乐的童年。

达沃百姓都很礼貌，都喜爱拍照。他们习惯热情待人，主动和客人合影，但从不索取照片，他们简单快乐，只想把笑容留给镜头。没有堤防心，没有戒备心，保持着豁达的态度。信任和热情，增添了他们生活的幸福指数。

老人和孩子，是我镜头下永远的素材，孩子的纯真，老人的沧桑，都十分自然。按下快门时，我不打闪光灯，不会去等一束光去衬托一个人，我只想定格孩子们透彻的眼睛和干净的笑容，只想抓拍老人旁若无人凝视远方的神态，我还想拍到他们浑浊的眼神和深藏在皱纹里的故事。

老人额上的几条深纹，就像刻在曲本的五线谱，诠释着岁月的音符和生命的旋律。时间是最公平的，不论男人、女人、贫富、贵贱，谁都逃不过岁月的能量和衰老的痕迹。

一图有千言，一张照片一个故事。素材，可定格照片的灵魂。用眼睛看世界，用思想按快门，拍出真故事、真感情、真画面。其实，照片的后期处理PS，只是给故事添色化妆，给故事披上一件流行的纱衣。

脚步丈量人生。今天，我用文字纪录当天的达沃，把照片留给未来的达沃。

走近才看见，吊脚楼下的海水里，漂浮着渔村的各种生活垃圾。前几天在码头远观这边，海水是干净的。没等脱下鞋子，孩子们拥着笑着推着我下海。远眺海那边湛蓝的天空，海那边湛蓝的海水，心脏忽然在打结，像是心悸，像在揪疼。那些白色垃圾和生活漂浮物，污水淌流在浅滩上，绕住我的脚脖，绕住我的眼睛，也绕住我此刻的心情。

此时看海，我心在疼，心疼孩子，心疼渔村，心疼眼前这片海。

不远处，有位身穿海魂衫的老人，脖上围搭一条蓝色毛巾。他边擦拭额头汗水边向我走来，看见老人过来，孩子们哗哗哗全都散去，留我一人站在海里。我想，这位老人的威力如此了不得，难道这个渔村是他的地盘，难道是我走错了地方，破坏了他们地方民俗习惯。

愣愣地站在海里，面部紧张心情复杂，心中突然出现防备感、警惕感、冒失感、后悔感，做好挨揍的准备。只见他对我招手，再次招手，示意我上岸，心头越加紧颤。

紫秋没看有见我表情异常，她乐呵举着相机卡卡卡，此刻，我只听见海边的快门声。

老人转身对没跑远的孩子们招手，难道是气场，或者磁场，我和那群孩子都乖乖听话，慢慢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他皮肤很黑很亮，脸上有带笑意，有面善。呼一口气放松后，我告诉自己没事发生别害怕，我没乱闯地盘，没破坏菲国的规矩。擦擦汗，虚惊了几分钟。

老人介绍，这些年他一直是这个渔村的村长。见我脚上那双装满海水的小红皮鞋，他责怪孩子们不能拉我下海玩耍，渔村的海水不太干净，呆时间长皮肤会过敏抓痒，他招手我上岸，赶紧用淡水冲洗。谢谢老村长。

他指着海上吊脚楼说，这儿很快要建很大的港口码头，这个渔村在不久就会拆迁，渔民们搬进新房住，结束吊脚楼在起风时摇摆的日子。他说，以后的海边不再有漂浮物，达沃一定要干净的，大海也定会干净的。

村长的诠释，就像一副对症的中草药，药到即病除，疗我刚才不适，疗我心情不畅，疗我心头之疼。

握手微笑，握手遇见，与村长合影，用微笑告别。

在渔村，没有较高的收入，没有富裕的家境。可是，他们有尊重，有纯朴，有爱心，有善良，有快乐，有简单的生活和简单的幸福。祝福渔村的渔民平安，渔村的孩子快乐。

我边走，边看，边拍，边想，后退时踩空一步崴伤脚腕，韧带伤到出现肿痛。这辈子常干的事情就是崴脚，每年必崴三、四次，就像春夏秋冬的接替。奇妙的是这些年，左脚和右脚总交换着崴，交换着痛，是粗心，是巧合，还是因果，我都以乐观态度接住。

药店老板是位微胖的中年妇女，见我一瘸一拐，她几步走出柜台，俯下身体检查脚腕受伤的程度。她拿出一瓶泰国红花油推荐使用，计算器按下阿拉伯数字：58披索（人民币8.00元）。没让付款，没等回过神，她已搬来高椅子扶我坐下，她面对面地坐小板凳上，没征求我同意，就抬起我整条左腿放她腿上，高椅子矮凳子，中国人菲国人。此时，我的大脚丫散发一股海水夹杂汗水的味道，很难闻，很尴尬。大姐她没嫌脏。

异国的素未相识，那种义不容辞的善良不容你拒绝，我完全忘了脚伤，直愣愣打量着她。只见她麻利地拎开药瓶盖，往手心里倒上点红花油，用力在我崴伤处反复按摩搓拿，就像中医的穴位推拿，疏通经络那样，脚腕脚背开始灼热发烫。她的手掌劲很大，推拿动作熟练有力，我两手抓住椅子扶手，咬住嘴唇，眼泪打转，眼眶红时，一句没喊过痛。

当我低头，看见她满头汗水，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我伸手替她擦拭。此情此景，击碎我心底的柔软。

大热的今天，在海边时脚湿，鞋子湿，这会儿汗水湿，眼睛湿，抹湿了衣袖，潮湿了心情，菲国的帮助，菲国的爱护。肌肤之痛能忍住，可我没忍住情绪，感激的眼泪，柔软了这个季节的这个下午。二十多分钟的推、拿、按、捏、掐，高温下的推拿消耗体能，大姐背上的衣服湿透了。

轻轻拍打脚背，帮我穿上鞋子，叮嘱回家后按照药膏的说明书和注意事项用药。当我掏出100元人民币双手递给她以作酬谢时，她微笑着拒绝了，执意只收取红花油的售价8.00元。善良，来自干净的心底，善良的人，没想过任何回报。

感谢你，善良、美丽的女人，祝愿你和家人一生幸福，一生平安。

达沃的雨季说下就下，晚饭后，瓢泼倾盆的大雨代替了白天的炎热，推拿后的崴脚，在家能来回行走了。

街头的路灯挺立在雨中，给行人照亮路程，照亮方向。达沃的酒吧，在华灯初上时就开始热闹，水墨约我去酒吧玩，他说崴脚在白天发生，喝酒在晚上发生，两码事各自发生，互不冲突，且喝酒能帮助崴脚恢复。

哦，酒吧酒吧，你的魅力，你的诱惑，你动摇我崴伤脚腕的休息打算，加快我出行的脚步。

冒着倾盆大雨和地面积水，汽车停在一个不大不小刚好合适的酒吧门前。随服务生来到距离舞台最近的一号桌，台上的女歌手面容清秀，她五官端正个高苗条，摇曳在灯光下的身段，柔美性感，她很投入地认真演唱。

女人美丽漂亮的时候，也总是赏心的、养眼的。在我年轻时，也许和她有一样的苗条身材，一样的青春活力，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走神。黄雄轻轻碰我胳膊一下，他说，有混血基因的女子都好看，菲律宾漂亮的女孩很多。

我脸刷的红了，意识到自己的目不转睛有些失态。女人欣赏女人，会有人问，取向方面是否正常。回答，纯美存念欣赏，情感取向正常。

掌声响起，一位中年男子从身边走过，走上舞台，他手持麦克给大家晚上问好。黄雄告诉我，他是杜特总统的特别助理 Bong Go。工作之余，他们会放下头衔和官位，到酒吧坐坐，喝酒唱歌，缓解工作的压力。高兴时，就到台上和大家互动，和大家唱歌。

他用英文演唱的歌曲非常优美，跟着旋律和节奏感，整个酒吧兴奋了，乐队和客人都兴奋了，快乐会传染，情不自禁时我也起身，手舞足蹈跟着大家唱着，喊着，互动着。

遇见，就是注定的安排。

我想与他合影，黄雄说等他唱完歌，就帮我发出邀请，会乐意的。这么高的头衔来酒吧与民同乐，我不太相信眼睛，黄雄继续说，如果今晚遇见杜特总统，在座的邀请合影留念，他不会拒绝的，而且会微笑同意。

酒吧的点唱时间，客人在小纸条写上喜欢的歌曲，总统助理打开纸条，按歌名给大家即兴演唱。每唱完一首歌曲，他都会举起酒杯感谢大家和祝福大家。

今夜，我的掌声很响，很认真。时间很快12点，黄雄发出邀请，杜特总统的助理Bong Go愉快答应我的请求，微笑着与我们分别合影留念。同时，他还要求身边的电视台新闻主播，菲国的标准美人，与我方3人在酒吧合影留念。感谢他们，感恩尊重，感恩遇见。

假如，我没到菲律宾，没到达沃，没到酒吧，没遇见助理，没邀请合影。无论谁告诉我，都难以置信，在菲国，平等、自由、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人与人之间的善良和尊重，都不炫耀、不浮夸、不张扬，一切都自然而然在身边发生。

这就是我的遇见，菲国礼仪、菲国热情、菲国民俗、菲国百姓、菲国渔民、菲国官员、菲国总统，在他们的信仰里，看不到冷漠和歧视。今晚，我看见微笑，看见尊重。

卡耐基说，微笑是人类的特权。微笑，是一个人的名片，在路上，用心灵感悟，用善举助人。

行走在俗世，请不忘对家人微笑，对朋友微笑，对路人微笑，对自己微笑，对生活微笑，对明天微笑。 （文/图 胡素月）

渔村老村长。

达沃的酒吧文化。

在中国城上班的渔村女孩。

微笑的菲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