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的片断是记忆的桃花笺,是少年写给老年的情书。而那些目瞳深处被坚定否决,最虚伪的遗忘,成了记忆的伤痕。 它们潜行在心底,是带有图腾的手鼓节拍,成了在月圆夜“嗷嗷”变身的狼族,忿忿不平,你摁住它们,并尘封绣锁在某处,你不去清理现场,不是因为年深日久,而是你的痛不欲生,当你意识到一切都已过去,安慰自己时间终归是种稀释剂时,却发现它们已经壮大到你不敢正视,而罪魁祸首则是你的不甘心。 你对伤痕的逃避,最终会折返到原地,成为它对你的制约,变成黑巫师站在呼唤塔上,定期召唤你的快乐,平静和安宁,你困囿与此,成了活在暗处的古老异族,惧怕人类,光和水,思想向心魔屈从,于是一个自私,精神孤僻,深谙市侩的人诞生了,而你把这一切通通归因于成长。 有人说“昨日的爱就是眼泪”,而眼泪掩盖不掉的就是伤痕,每一个记忆的伤痕,都是一个希望的转世,当你推开一扇恝置的记忆,“吱呀”一声,是屈是怨,是你不得不停下一个节拍的心音。被雷劈断的,都是离天空最近的枝桠,是最被寄予厚望的希望,最让你痛心的不是已经得到的,而是那些得不到的。就像冰川,它纯美无暇的经过,所到之处千沟万壑,我们逃不掉重力的侵蚀,就像逃不掉人生的背负,一阵风吹过,少年变老者,只不过一晌贪欢。 昔拉,是一位蝴蝶样貌的阿修罗,她会出现在每一个危险的预示里。既然如何也逃不掉这些各色伤痕,不如勇敢的找到它们,掏出内脏,撒入香料,做成存放永世的木乃伊,一具蝴蝶般美丽的标本,放在阳光的房间里,做成时光柱,记刻每一次失败或错过,醒示下一次脆弱或不恭。 每一只螺的内心都是柔软的,它的蜷缩是为了下一步前行,它从远古的寒带苍苔爬来,带着粘液,缓慢无声,拖行却留有痕迹,这种力量是遥远的,就像儿时哼唱的民谣,平静是它动力的明轮,它胆小触觉却敏锐,它不带有黑巫师的魔法,没有冰川的侵蚀性,不会如昔拉给予暗示,但它一直存在着,平静而缓慢,忘记了沿途的乱石,风雨和激流,仿佛从未经历过什么,让我想起一句诗:“忘掉它,像忘掉一朵花,像忘掉炼过纯金的火焰。”(黄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