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三章) 母亲赞歌 如今,那个轻泊在心底的往事,早已在季节的穿梭中显得斑斑驳驳,就连那颗为你真诚祈祷的心,仿佛也不再是从前那般的脆弱。 远处的钟声,贴着苍茫的土层迎面走来,握不住缀满思念的浆果,所有的痕迹便在岁月中变得深深浅浅。 被命运延续的故事,总被青鸟的飞翔一次次掠起,唯有那片朴素的庄稼,还在远眺的视野中拔节生长。 情感的丛林,宛如融入了血液的流淌,我看见那淳朴的眼神,还在倚门守望,随音乐而舞动,让时光变得刻骨铭心,随花瓣而飘逸的歌唱,也不再显得那么憔悴。 捧读那沓发黄的信封,捧读母亲深深的牵挂和一个滚烫的心,让我骤然想起《烛光里的妈妈》那首歌。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季节究竟有多长,报答的允诺,究竟能持续多久……只是,只是在我看到那张全家福的那个瞬间,你明眸中依旧微笑,但我知道你的腰身早已不再挺拔。 其实,被我一直深深注视的风景,早已是百花争艳,只是,风景中没有了曾经牵手,耳畔也没有了你昔日的唠叨。 我不敢想象,那个细雨蒙蒙的渡口,那个没有语言只有挥手的道别,会成为我一路走来永远的疼痛。无数次回忆着你早已成“弓”的身影,还在操持着没完没了的农耕。 注定我会成为生命的歌者,沿着那条记忆的小巷,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溪水,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在孤寂与跋涉之间,你的每一句轻轻的鼓励,你每一声轻轻的祝福,都会在我人生旅途的每时每刻、每分每秒,衍生成我生生不息的诗句。 读你,母亲 被你采撷的阳光,依旧悬挂在季节的眉宇间,接踵而来的是你辛勤的劳作,丰富了我充满诗意的想象,无法握住岸边最初的精致,那条小船已驶进岁月的彼岸。 零星的日子,总是这样被你一页一页撕去,我寻找不到关于春天的情话,来弥补心灵深处的空虚,滴答滴答的马蹄,就已沿着眼角滑落的泪,告别家乡的雨季,告别年迈的母亲。 山坡上静静走来的问候,总夹杂着一丝丝寒意,被月色捧读的风景,在故事的轮回中走向遥远。那张黄昏的网,还在轮回中起起落落,始终网不住渴望的飞翔。 曾经的许诺在掌心融化,是晶莹的水滴,还是被钟声摇曳的情节?只是,那一串串的脚印还残留在驿站的渡口,没有人告诉我,等待的伤口何时才能愈合。 蓝天下悠悠的短笛,依旧在思念的港湾回荡。被你开启的铁锚,却又一次锈蚀了所有的记忆,离梦最近的的地方,也许不是梦想最真的表白。 伫立于白昼与黑夜之间,总把自己想象成千年的神话,一任爱的私语在窗前泛滥,就像走过大山的背影,裸露的乡情,总会在流淌的灵魂中拔节生长。 读你,读这飘逸异彩纷呈的氛围,袅袅升腾的炊烟,成为我攀援而上的诗篇,屋檐下滴滴答答的雨声,流进熟稔的泥土,一粒萌动的种子,拱开所有的心事。 线装本的历史总被拽得很紧,一如你曾经的微笑,一度扬起我远行的风帆。 被往事撩起的思绪,走不出土地的淳朴,就像我为你写下的无数诗句,总渗透微风里轻轻的震荡,总把一种长久的鸟鸣,唤进永远的平平安安。 搀扶着你走向远方 当时间的钟声,还在季节的深处徘徊,被春风席卷的虔诚,爬满了岁月的年轮。内心早有的祈盼,占据了黄昏最后的情怀。 而那一度被你牵挂的心,如今已在嫩绿的枝头郁郁葱葱,我分明聆听到布谷鸟的阵阵鸣叫自耳畔掠过,仿佛是在对散发泥土气息的春天诉说,仿佛在对萌动的种子诉说。 太阳升起的时候,背对着阳光和自己的影子赛跑,你把一种叮嘱再次放进我的行囊,然后为我系上最后一颗纽扣,而我发现的留在手中的温暖,其实就是你眉宇间洋溢的笑靥。 就这样,走了一年又一年,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被透明羽翼剪辑的目光,一次次有了生命的活力,于是,被你辛勤耕耘的歌谣,便有了希望的寄托。 与庄稼一起诞生的传说,变得不再神秘,只是那朴素的农具,在超负荷的运行中变得锃亮起来,如同被我精心捧读的灵魂,在历史与季节之间多了几份粗犷和豪放。 其实,我不是很习惯用这样的姿势仰望你神情,也不是很习惯这样在被轮回的旋律震动时,才会想起离开已经30多年的故乡,才会想起苦涩生活中走过来的母亲。 在我最初的膜拜中,蛮荒的土地,依旧流我激情的血液。即便月亮撕开所有的黑暗,我也会在无边的夜色中,轻轻地倾听生命的美轮美奂。 我宁愿是那湾小溪的溪水,时时环绕在你的身边,即便你不奢望任何的回报,我宁愿是那截水域旁的一缕春风,搀扶着你走向远方。 丁梅华 |